只說聽聞褚司馬歸寧,所以特意藉著著李家骨肉團聚之際,來會一會司馬大人。
當那族長笑盈盈地提及李璇兒歸宗一事後,果然那李璇兒便底氣十足地問起了船塢歸屬一事。
褚勁風都懶得冷笑了。心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那李璇兒學藝不精,僅僅依著圖紙學了些皮毛罷了,白家若是想造出船堅炮利的大船,是離不得李家奉養多年,技藝經驗精湛的工人。
只是李家的工人受了李家多年恩惠,俱是對主家忠心耿耿,沈如柏重金挖角不得,這才想出了認祖歸宗的感人戲碼,先讓李璇兒歸了李家,然後再以將秘技傳給李家的小兒子為誘餌,謀奪李家的船塢。
想到這,他便是趕在了李夫人說話前開口了:“沈夫人自稱習得了李家的秘技,奈何學師的手段乃是旁門左道,你如何能證明造的船與李家正經的傳人李若愚一樣好呢?”
李璇兒今日登門乃是帶著些許暢快的心思。因著她新造出的衝鋒船,連船塢的老工人都讚歎不已,她不由得信心大增。就連在沈家與婆婆沈喬氏說話,都有了十足的底氣。幾日前,沈郎還因為李若愚嫁人而心氣不暢,可是這幾日對待自己卻是愈加的溫柔體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現在只要她以秘技要挾迴歸了李家,得了御賜的匾額和百年船塢後,看以後聊城的鄉黨哪一個還敢在背後說她李璇兒的閒話!
可是現在聽了這位褚司馬之言,似乎在質疑她的造船手段,當下便是輕輕抿嘴一笑:“褚司馬雖然精於用兵,可是對於這造船技藝全是個門外之人。民婦前幾日製造的船隻,已經送到了船塢上那些工匠們過眼,這技藝的高低自然是有人評斷了。”
就在這時,魏公公笑著插言道:“褚司馬,您如今是李家的女婿,是自然是心向著李家,可是沈夫人肩負工部重任,事關國家社稷,馬虎不得,更是不能用這些個宗族的瑣事幹擾國計,依著雜家看啊,這裡江南聊城是白國舅倚重之地,不是司馬大人您那漠北蠻荒,咱們萬事可要依著章程來才好呢!”
魏公公的意思倒是很明顯,就是警告著褚勁風,此處乃是白家的地盤,莫要妄想恣意妄為。
可惜大楚司馬牙口不好,向來是吃軟不吃硬,魏公公這話一橫著出來,他也是毫不客氣道:“李家的匾額乃是聖祖親賜,褚某自然責無旁貸要驗明李家傳人的真身,若是沈夫人實至名歸,自然是無話可說,可要是沽名釣譽之徒……聖祖親自題寫的匾額卻賜要給一個勾引姐夫,未婚先孕的敗德女子……魏公公,你個無根之人承擔得起這罪責嗎?”
此話一出,李璇兒的臉兒登時慘白,半咬著嘴唇恨恨地盯著褚勁風。魏公公也是氣得抖著手指說:“你……你……司馬大人,有您這麼損人的嗎?哎呦喂,這一張嘴就帶了倆出來啊!”
那李夫人也坐不住了,只覺得自己這位乘龍快婿似乎是不來兜事兒的,怎麼看都是捅事兒的啊!
沈如柏卻不願在這跟褚勁風一逞口舌之快,他問道:“那依著褚司馬的意思,該如何檢驗賤內的技藝,才能讓李夫人心服口服呢?”
褚勁風敲了敲桌面,微微一笑:“本座倒是屬意一個人選,不知白公子能否同意?”
白公子頗感意外地揚了揚眉毛:“若是真有這個資格評判船隻的精良與否,白某自然會同意,不知褚司馬說的是哪一位?”
“最有資格評判高手的,只有她的生平敵手,可否請孟千機孟公子前來做個評判?”
褚勁風此言一出,真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人都知,如今孟千機在白家的麾下做事,可是褚勁風偏偏找來這麼一位,豈不是擺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面?
不過他既然這麼提,沈如柏和白傳忠也沒有什麼意見。於是眾人移師船塢,有派人將那閉門修關的孟公子好說歹說請了出來。
那孟千機幾日不見,形貌大變,原本是個白淨斯文的青年,如今竟然是髮絲蓬亂,雙眼佈滿了血絲,趿拉著一雙鞋子便來見人了。若不是聽說能見到李若愚,這孟千機是說死都不會開門的。
只不過他這嚇人的模樣,引得同來的李若愚立刻縮在了褚勁風的身後。
待得百大公子跟他講明瞭意思後,意味深長地說道:“孟公子,如今這位沈夫人可是研習了李家的造船秘技,又是願為我白家盡忠,還望孟公子一會仔細地驗看啊!”
若是個通曉俗事的,一聽便知那白傳忠話裡的意思。可惜孟千機向來兩腳就沒沾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