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著茶盅裡的水咋咋作響……攏香看不過眼,立在一旁扯了扯二小姐的衣袖,她便用嘴叼著杯子裡的梅子直起身來,然後嘟著紅豔豔的小嘴,撮口一吐,竟將那梅子直直地吐到褚司馬的身上……
這下腦子江湧、臀下火灼,水火簡直齊攻了,李夫人急得上前一把扯起了若愚:“怎麼能這般沒規矩,往哪裡吐?”
若愚本來玩得好好的,被孃親這麼一拉扯,立刻紅了眼圈。
就在這時,褚勁風站起身來,對李夫人說道:“無妨,莫要責怪二小姐,今日帶表姐前來已經表明晚輩之誠心,若不不能迎娶二小姐,褚某定然抱憾終身,李夫人不必急於決斷……過幾日再議,今日前來給若愚小姐帶了些禮物,還望夫人笑納。”
說完也不能李夫人回答,告辭出了大門。淮陰郡主也與老夫人告別,被恭送出了府門外。
上了馬車,走了老遠,淮陰郡主才撩起馬車的簾子對著一旁騎馬的表弟說道:“原以為那李家一準能同意,才跟你一起上門,哪成想差點被人當眾回絕下了臉面……勁風,你可是當真要娶那痴女為妻?這可是終身大事,不能兒戲啊!”
坐在馬背上的表弟沒有回話,表情是一貫的冷峻,可是那緊抿的薄唇便是回答——他做下的決定不容置疑。
淮陰郡主也是拿這表弟沒轍,嘆了口氣放下來簾子。
褚勁風垂下眼眸,單手執握著韁繩,另一隻手則揉捻著一顆泡得滾圓的梅子,這是若愚方才頑皮吐來的那一顆,將它放入了薄唇之中,輕輕地含捻,被茶水泡得鼓脹的梅子咬破了外皮便能吸吮到裡面酸酸的汁水,那滋味在唇齒間跳躍著,彷彿那尾曾經品嚐過的小舌靈巧地與自己纏綿縈繞……
今日上門被拒,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便是趕在了老夫人開口拒絕前先行告辭。
那個李夫人,一眼望過去便知不是個精明的女人,若是被哪個巧舌如簧的媒婆忽悠得一時鬆了口,那他覬覦已久的那顆梅子,豈不是要落了他人的口中?
此來的目的並不是一舉抱得美人歸,這番華服頂蓋車隊相送的場景,就是告知那些隔三差五上門叨擾的媒婆們:李家的二姑娘已經被大楚司馬看上,莫要再前來叨擾。
至於接下來……褚勁風早已經胸有成竹。曾經以為此生只能悍然放手的女人,是她自己又撞回到了他的面前,便怨不得他……
想到這,褚勁風用力吞下了嘴裡的那一顆,飽滿的喉結在領口微微打顫……
褚司馬攜著淮陰郡主上門求親的訊息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聊城父老的晚飯時光驟然拉長了許多,不用拌脆瓜,就著李家痴女千金難求的話題就能足足吃下三碗米飯。
可惜並非家家的晚齋都是如此歡暢。沈府的餐桌便略顯沉悶了些。
輕巧地倒了一杯觀音熱茶,李璇兒將茶盞放在了一直沒有動筷的沈如柏面前,低低地說道:“相公,可是飯菜不合胃口,要不要廚下再燒一碗豆瓣肉糜下飯?”
沈如柏並沒有抬眼看她,只是將烏木雕花的筷子放置在筷枕之上,向沈喬氏說了聲吃飽先行告退,便起身離開了飯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沈喬氏略帶不滿的瞟了李璇兒一眼。這個兒媳婦真是沒有一處讓人滿意的地方,誰家的新郎官不是娶親之後喜色滿面?偏偏兒子卻沒有沾染到半點喜氣。
這李璇兒入門前就動了胎氣,為了養胎,兒子連新婚之夜都是在書房裡度過的。現在傳來那痴女被司馬大人了看中的訊息,兒子的臉更是陰沉了一天……
想到這,沈喬氏皺眉說道:‘你也別吃了,快去看看如柏,做人媳婦,總是要哄著相公開心才是……”
李璇兒委屈地放下碗筷,向沈喬氏福了福禮,便徑直去了書房。
若說心緒不佳,她豈不是這沈家裡最不快活的人?雖然身在府宅,可她也從丫鬟的嘴裡知道了外面關於她的風言風語,原本應該代替二姐風光出嫁,卻變成了腹內懷了孽種,沈家迫於無奈才舍姐而娶妹。
可是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是真心愛慕這沈如柏的。可是自從如柏知道那褚司馬上門提親時,整個人都不對了,這不禁讓她心內醋意中燒。
推開房門,原以為會看到沈如柏一臉怒氣低落的樣子,沒想到他卻坐在書案前認真地看著自己花的戰船圖紙,那專注的樣子……愈加英挺。
他抬頭看到了李璇兒進來,便溫言道:“璇兒,你來得正好,這戰船有一處似乎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