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惡霸逼迫著楚小姐以靴飲酒,小姐那一番字字珠璣的申斥當真是痛快,不愧乃是楚學士之後人,小姐乃是青蓮藏身淤泥,但是傲骨未減分毫,讓人欽佩!”
正是這一番話,讓楚婉娘對這個年紀不大卻頗有俠氣的李二小姐也是敬慕不已。
當初李二小姐被不明身份的刺客刺傷,又被大楚司馬褚勁風通緝於北方五郡,因著形式險峻,便藏身在這別人絕想不到的秀春樓上。
如今闊別多時,再能與李二小姐相見,楚婉孃的心內也是十分的激動。
不過不知為何,李二小姐此來卻是有些沉默寡言,不知與她牽手的這位銀髮男子是哪一位,竟是渾身氣場沒由來的讓人心裡一顫。不知是否是李二小姐的那位未婚夫婿沈公子?
於是當下便遲疑問道:“敢問這位可是沈公子?”
褚勁風拉著若愚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聽了這花魁的問話,當下目光微轉,沉聲道:“正是,不知若愚此前放置在此的東西在何處?”
楚婉娘見李二小姐竟是人前毫不避嫌任著這位沈公子拉手,可見正是伉儷情深得很。當下便是抿嘴一笑,起身去取東西了。
不多時便親自拿了一個掛著鎖的小木盒遞交給了若愚,又被褚勁風伸出了大掌接住了。
“小姐當初劍傷未愈,那姓褚的又是通緝得緊,您卻執意要籌集糧草去那褚家大營自投羅網,自您走後,奴家真是一夜都沒有安穩的時候,生怕您遭逢了意外,被那個瘟殺的鬼見愁謀害了性命,可是幾番打探,就連從褚家軍營出來的千夫長也不知您此後的下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而您說的那位回來取這木盒的馮掌櫃也一直不見人影。真是讓人心內忐忑……”
楚婉娘笑著說了幾句,可是也漸漸沒了聲音,心內疑惑為何平時爽朗的二小姐此番卻是默不作聲?
倒是那個白髮的沈公子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劍傷?她何時中的劍傷?”
楚婉孃的目光遲疑地回望戴著斗笠輕紗的若愚,心道:既然是二小姐的知心人為何不知小姐腹部被刺了一劍之事?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只見當地的知州帶著屬下,滿面帶笑,急匆匆地趕來,見了褚勁風后,快走了幾步:“下官竟是不知司馬大人泊船萬州,竟是現在才知道訊息,未能給大人洗塵還望恕罪……”
楚婉娘此時的一對媚眼早已經瞪得老大,驚恐萬狀地望著面前滿身隱隱煞氣的銀髮男子:“司馬……你……你是鬼鬼見…愁…褚……”
不能怪花魁嘴拙,任她再天馬行空,也絕對想不到當初通緝李二小姐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大楚司馬會有朝一日牽著二小姐的素手來見自己……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只見那戴著斗笠的少女歡快的揭開了面紗,大喊一聲:“若愚一直沒有講話,褚哥哥,你要再買香米糕給若愚吃!”
那精緻而明麗的眉眼的確是李二小姐的,就連脖子下的那顆小圓痣也分毫未變,可是此時開朗無憂,卻又透著天真爛漫的表情,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那個沉靜早熟的少女之上的……
楚婉娘已經徹底呆立在了涼亭之中,只能抖著嘴唇向那無憂的少女問道:“你……到底是誰?”
褚勁風看都未看那攪了場子的萬州知州一眼,只是衝著身後的關霸等人吩咐道:“將這女子帶走!”
說完便牽著若愚的手,徑直離了秀春樓。
那楚婉娘自然是不肯,可是連知州都不敢阻攔,更何況是鴇母了!
鬼見愁一夜屠城的駭人之事,誰未聽過?哪個敢找死前去阻攔司馬拿人?於是只見前一刻還明豔照人的花魁,被五大三粗的關霸單手提起如同拎提綿羊一般扛在了肩膀上,旋風一般揚長而去。
等到背到了船上,楚婉娘已經是釵落髮散,她之前當著褚勁風的面辱罵了他乃瘟殺的鬼見愁,初時雖然害怕,可是這番被男人粗魯扛在肩上,臉面掃地,也是氣極了,竟是再也不顧忌什麼,破口大罵。
她雖然是名門出身,但十二歲便墜於青樓,在嘴上討要生活的,自然口齒伶俐,市井的粗鄙之語竟是不絕於耳,可苦了離她最近的關霸,只覺得孫猴子被菩薩念緊箍咒也不過如此。
等入了大船的客廳,她被關霸狠摔在了地上後,竟是怒目而視瞪向了坐在居中的褚勁風,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從容。
褚勁風冷哼一聲,可是心內竟是著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