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跪在地上,累了半晌才將一雙鞋子幫褚勁風套上,聽他之言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做的又一樁傻事,便是紅著臉要將鞋子脫下,可惜方才用力猛,那鞋子被他的大腳卡住,卻是怎麼也脫不下,慢慢的,她的手停住了,只是無力坐在褚勁風的腳邊,無力地將臉兒微微靠在他健壯的大腿旁。
褚勁風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動,便伸手抬起了她的臉兒,卻見她的眉頭微微蹙起,竟是嬌憨的臉上難得顯出幾分愁緒。
“褚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沒有。娘卻說我摔壞了腦子,可週夫子卻說我是個竟是奇才,我本以為在書院學習後,便能變得聰明些,可是現在看來卻還是什麼事都做不好的……”
褚勁風心知昨夜之事,讓她大受挫敗,她一向是心氣高的,不管是以前的李二還是現在的小傻子,都是如此,現在經歷了這挫敗,難免是會心灰意冷。褚勁風心知,現在若是再說些潑冷水的話,讓她徹底認識到自己腦筋不靈光的短處,這樣一來,以後倒也不用去書院讀書了,只要乖乖在家宅裡安守便好。
可是看著那光潔額頭上蹙起的一個小小的“川”,嘴唇微微動了動,卻開口到:“我的若愚自然是聰明的,不然怎麼會想出解了漠河旱情的抽水器具出來?但是有句話說得好,聰明反被聰明誤。就算再聰明的人也有馬失前蹄之時,就好比你賣弄機關矇騙了身邊的僕役,便差點釀成大禍。”
若愚低下頭,專心地去玩著司馬衣領出的紐扣,又低頭不語了。
褚勁風也不想她一直這般的鬱結,便開口道:“別玩了,紐扣都要被你扯下來了。去讓上蘇秀給你換一身衣服?”
若愚一聽不解地眨了眨大眼,褚勁風垂著眼眸道:“你這一路坑蒙拐騙的,不就是為了參加那百工大賽嗎?今日便是敲鑼開賽之時,再不換衣服,我便要自己走了……”
聽到這裡,若愚激動得小臉都紅了,立刻掙脫了褚勁風的懷抱,快樂無比地喚著香秀給她換衣服,方才的煩惱也一掃而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百工大賽雖然是初次展露崢嶸,可是規模卻不容小覷。各地的能工巧匠匯聚一堂,準備藉著這次盛會名揚天下。
因著展示的奇巧機關佔地甚廣,所以便在萬州的演兵場上舉行。所謂術業有專攻,這百工也是分組晉級,分做了兵工農三樣。而從設立的獎銀看,以兵者勝出所得的獎銀最高。
所以,這演兵的機關競賽也最為激烈,匯聚了大江南北的頂級高手,既有來自南疆的陷阱名師,也有東瀛渡海而來的機關高手,當然聲名最響亮的就是鬼手大師的弟子孟千機。
而賽事的開場,便是由演兵來打頭陣。畢竟與會的大人們來自不同地方,都是公務繁忙,自然要把最精彩的放在開始欣賞,然後好各自散去。
當褚勁風攜著若愚來到了設定在高臺之上的席位時,這高臺上早已經是坐滿了各路而來的達官顯貴。因著賽事甚是有趣,少不得攜著家眷前來。而那平遙公主與太子便坐在了居中最高的席位之上。當司馬大人上來時,眾人的目光自然便被吸引了過去。只見司馬大人今日穿了一身淡煙色的滾邊長袍,滿頭的銀髮彷彿北方胡人的做派攏到了頭頂,用金線纏繞打成了辮子,盤在了一處,看上去英姿颯爽。
這位司馬大人雖然模樣俊美,可是一干官家女眷實在聽聞了太多的關於這位鬼見愁的殺戮傳聞,再加上他的俊美總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鬼魅氣息,那一雙利眼投射寒光,總是讓人不敢多看。
可是今日他的肅殺,卻因為身邊攜著的那少女而減弱不少。
乖乖,可真是個佳人!只見那少女穿著一身輕盈的胡服禮裙,倒是與司馬大人的打扮相得益彰。頭上也只是打了簡單的髮髻,將頭髮高高束起,顯得那小臉愈加的嬌俏。眼眸裡透著說不出的靈動,總是引得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引得那好事的人不由得打探,這少女究竟是何人。
不過李若愚的所有注意力卻是被那場上的孟夫子盡數吸引去了。壓根沒有注意,坐在太子身旁的那個長相陰柔俊美的男人朝著自己投來的目光。
演兵的第一場便是孟千機。孟千機甫一出場,場外的觀賽者中便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身為鬼手大師的弟子,孟千機在大楚工匠技師中可說是無人不知,不知多少人嫉妒他的幸運。而孟千機自身也是才學過人,三歲成誦,五歲便做出了自己的第一個機關。很多工匠技師便是衝著孟千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