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對機關是一竅不通,只看著小嫂子與這位蘋果圓臉的少女這般技藝嫻熟,頓時孺慕之情又是高山流水般抑制不住,只能在一旁舉著摺扇,替二位扇風,再不然便是沏茶送水。
那褚勁風身在高臺上,臉色已經陰沉如同鍋底了。
自從聽了孟千機關於李若愚與那南宮雲的前塵往事後,他便已經料想到那南宮雲恐怕會因愛生恨,藉著賽事刁難若愚一番,心裡便隱隱後悔應下了這場比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雖然心知這南宮雲一定不是個心胸寬厚之輩,但是他還是有些估計大了這南宮雲的心眼。當真是用心險惡得很,竟然選用了若愚的得意之作來當比賽的命題,其用意就是要徹底地羞辱這位昔日的女船王,讓普天下的人都知道,李家的李二也不過如此,曾經名動一時的才女,如今已經徹底隕落成了庸才……
此時身在河岸上的人,因著視野遼闊,自然是將兩岸的情形看得是一清二楚。
只見兩個船上之人都已經安裝完了抽水器具,兩艘船開始運作抽水器將船內湧進的水抽出去大半,算是抑制住了船隻下沉的速度。
嬌花隊顯然是方才用力過猛,有些倦乏了。只見那三人在甲板上圍著四層食盒,開始喝茶享用起了餐點……而那位褚家的二公子,則站在船頭,對著遠處的山水指指點點,似乎觸景生情,在吟詩作賦……而那蘋果臉的少女居然還在一旁拍手叫好……
相比於這一隊的沒心沒肺。蒴朵那一隊才是全情投入的架勢,只見他們組裝的抽水器箱體比李若愚船上的要大上許多,抽水的速度自然也是事半功倍。所以,他們的船可以以更快的的速度向那還停留在遠處的船隻衝撞過去……而且……他們似乎還在忙碌了什麼,將一些組裝好的尖利之物,組裝在了船頭。這些利器猶如猙獰的巨獸張開了獠牙巨口,朝著那艘還在原地打轉的小船駛去……
看到這裡,褚勁風騰地站起身來,滿臉的肅殺,當下要命人駕駛著小船接那船上舉行詩社的三人下來。
可是抬眼一看岸邊,才發現,那些接送的小船都是短小的竹筏,就算現在立刻劃船過去,也不會比蒴朵改裝後的船隻要快,只怕就算到達,那三人也要被衝撞得落了水去。
南宮雲自然看出了褚勁風心內的計較,當下含笑道:“請司馬放心,司馬伕人水性極佳,曾經與在下一起泅遊度過了樊水,猶如水中魚蛟,輕盈得很,就算船被撞沉也必定無礙,畢竟有這麼多的船工在船的四周,絕不會出半點危險……”
這話裡的挑釁簡直已經是呼之欲出了,竟然很含蓄文雅地提醒了褚司馬,他的夫人與自己乃是舊識,而且是可以一同游水嬉戲的舊識……”
褚勁風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他稍微想象了一下這二人的往事,猛然醒悟到了一件事情——他終於想到那南宮雲看著李若愚一身月華長裙,為何笑得那麼意味深長了。那月華長裙選用的是名貴的絲料,那輕薄的布料在夏季穿著雖然清涼不貼肌膚,可是如若沾水的話,卻是要緊貼在肌膚上,只怕到時曲線畢露……
這廝是故意選在他們到達會場後,才透露選題的,為的就是讓若愚來不及更換衣服,在這河岸邊的眾人面前,浸溼衣服,猶如裸身一般,丟醜現眼!
“南宮大人,這一節,本座記下了!”
若不是急著去接若愚,褚勁風此時甚至不想理會這是聖上欽命的賽事,只想立刻將這南宮雲娘們一樣的腦袋擰下來,踩著他的肚子狠狠放血!
說話間褚勁風站起身來,命蘇秀從馬車上取下一件披風后,也不用船伕,親自架著竹筏,朝著李若愚的那船劃去。
可是蒴朵的那船實在是行駛的太快了。可見方才應該是在船體上也做了什麼改動,離若愚的船兒越來越近了……
隱隱都能聽見船身摩擦著風兒的颯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