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跟若愚告別,便這麼的離開了漠河城。
若愚第二日醒來,本以為褚哥哥會在自己的身旁,習慣性地拷過去想要摸一摸他胳膊上的嫩肉,可到底是撲了個空。
睜開眼時,看著旁邊平整的枕蓆便知他昨夜並沒有過來。若愚在用薄被將自己裹了一圈,躲在繭殼裡悶悶地問:“褚哥哥呢?”
蘇秀將帷幔掛在一旁的金鉤上,小心地說道:“……司馬大人公幹外出了,過幾日便能回來。”
若愚鼻子微微發酸,虧得她還期頤著早上晨起時,褚哥哥更改了主意要帶著自己一起出發呢!
難過是又在被子裡拱了一會,若愚抬頭對蘇秀說道:“我今日不爽利,就不去書院了,一會想要去品香樓吃菜。”
只要小夫人不哭鬧,逃學便逃學罷。聽了若愚的話,蘇秀點了點頭,趕緊與攏香指使著下面的小侍女去備了熱水,然後重新開啟衣箱取了一會外出的衣衫。
若愚也爬了起來,耷拉著軟綢的便鞋,翻開的自己的小妝匣子,拉出了下面的小抽屜,將那銀葉子金花生一股腦地倒了出來,也不用荷包,只用巾帕將它們裹成沉甸甸的一小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攏香看了,笑著說:“小夫人,這是要請了滿書院的同窗嗎?怎麼拿了怎麼多?一會付賬時,用銀票便好,豈不輕便?”
可是若愚還是不理,在那巾帕外又包了一層。
小夫人做過的荒唐事,又不止這一件,攏香與蘇秀都是見怪不怪了,也沒有再阻攔什麼。
等若愚包好了錢銀回頭一看,蘇秀正在熨燙著一件長擺的波紋長裙。她連忙說道:“不穿那件,裙子太長不好翻牆……將前幾天新做的那套獵裝拿出來穿。”
蘇秀笑著道:“吃個飯,要翻哪裡啊!”可到底還是隨了她,拿出了那套新獵裝。
這套寶藍色的夏日獵裝乃是仿了胡服製成,薄薄的布料很是透氣,短袖貼身,還配著金線小牛皮護腕,下面的褲子乃是褲腳能塞進小靴子裡的燈籠褲。蘇秀今日為了配這身獵裝,只在她的發頂梳了個髮髻,剩下的一圈頭髮,在靠耳側打了個水滑黑亮的辮子。
等紮上寬條的腰帶,再套上軟綢麻底兒透氣的小靴子,簡直是個行走江湖的小女俠。若愚滿意地在銅鏡前轉著圈兒。
出門時,若愚還讓攏香提起書房裡裝著機關的小木箱子,許是怕吃完飯又想去書院會一會小友吧?
等到了品香酒樓,因為是一大早,酒樓裡也沒有幾個客人,若愚便在蘇秀、攏香和幾個侍衛的陪護下上了二樓的雅間。
若愚進了雅間,卻不讓蘇秀進來,於是她便跟兩個侍衛守在雅間的門口。等點的幾個菜色上齊了,若愚說道:“我想一個人安靜地吃飯,一會莫要進來打擾!“說完便將門關上了。
蘇秀心知若愚心氣不暢,也不敢多打擾,只跟攏香守在雅間外,輕聲地說著閒話。
因著不放心,不時地抬頭看一看這雅間內的情形。隔著紅木花稜貼著厚紙的隔斷,隱約能看見一個人影在不時地抬著胳膊進食。
她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與攏香閒聊著。
可是小夫人這一頓飯,吃得實在是太漫長了,竟然快半個時辰了,還不見她出來,那雅間裡的人影,依然不見停地舉著胳膊。
蘇秀仔細看了看那人影,終於是察覺著些許的異樣,當下心裡一激靈,先是出聲去喚夫人,可是無人應答。這才推開了房門一看——只見那桌椅一旁的哪裡是夫人,而是她昨天擺弄的那隻人偶,正在幾根絲線機關的牽引下,時不時地舉著筷子,磕碰在碗筷上,發出清脆地碰撞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暢快淋漓地美餐一番……
再看那雅間的窗戶已經是大開著了,往下一看,竟是有梯子豎在那裡,而小夫人已經是不知去向……
蘇秀只覺得一陣腿軟,扶著桌子,才沒有跪在地上,只能抖著手拿起桌子上,拿起筷枕壓著的一張信紙,只見上面寫著:“蘇秀、攏香,等我觀看了百工大賽便回來,不會被褚哥哥發現,你們不用害怕,也別告訴別人!”
蘇秀看罷面如白紙,攏香在一旁已經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的二小姐,小祖宗!你都把天捅破了,怎麼能不告訴別人?”
此時若愚當然不知自己的兩名侍女已經嚇得哭成了一團。她正坐在蘇小涼的馬車裡快樂無比地吃著剛買的油炸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