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完畢,南宮師徒便已經榨乾了前來參賽的所用工匠的心血了。
其實也有些工匠看出些苗頭,偏偏南宮大人位高權重,高舉的又當今聖上的名號,所以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但是今日一瞧,那下三流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這樣的貨色,怎麼配與他的若愚同臺較量?
他此番前來,乃是尋覓些能助他建造防守工事的能工巧匠,這幾日私下裡也尋訪到了幾個擅長工事的工匠,許以重金相酬,只待賽事後便一同回到漠河城。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便再無理由在此逗留。此地雖然離得漠河城不遠,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還是早日離去為好。
所以到了第二日,那大賽的吏官又送來下一場賽事的書柬時,褚勁風一口回絕,只說自己的夫人感染了風寒,身體欠妥不能再參賽了。
經過昨日的那場較量,司馬伕人蕙質蘭心的口碑已經盛傳,再無人謠傳司馬伕人心智不全的話題了,就算是退賽也是體面合理得很。
所以當天上午,收拾好物品,備好了馬車後,褚勁風便帶著若愚折返回了漠河城。
褚忘原本是要回到自己的鄉下小宅中去了。不過褚司馬卻是親自發話,讓他留在司馬府上,過幾日,去漠河城的工營領一份差事,雖然管理的都是些雜事,也算是歷練一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褚忘喜出望外,只覺得不能辜負了兄長的厚愛,每日早早到軍營報道,晚上也是踏著夜露星辰歸府,倒是勤勉得很。
只是那書院,褚勁風卻再不讓若愚去了。現在她已經日漸輕靈,若是再跟那些十二三歲的少女為伍,只學了調皮刁鑽的,再學不到什麼好的了。便在府內的書房裡開了私塾,請夫子們入了司馬府單給夫人授課。
若愚的學業倒是漸有長進,只是一人在府裡難免寂寞了。
最近天氣轉涼,滿山的紅葉正當時候,若愚想起在書院時與小友泛舟而行的暢快,難免心內有些發癢。
褚勁風見她最近甚是乖巧,也的確是憋悶得很,便是開口允了以司馬府夫人的名義辦了個賞葉詩會。
只是這邀請的名單上不光是若愚書院的舊友,更多的是漠河城裡的貴婦們。這也是司馬大人的意思,實在是想要若愚多多結交些穩重的貴婦,減一減孩子氣。
若愚的大姐李若慧自然也是在受邀之列。
因為在萬州闖下的禍事,李若愚已經被禁足在府內月餘。想到今日可以出去遊玩賞一賞北地的秋色,便是比夫君氣得還要早。
這幾日天氣轉涼,溫暖的被窩實在是讓人流連。褚勁風的日常也有了些許的調整,那顛鸞倒鳳更是有些頻繁了。通常臨睡前的那頓不算,晨起時,還要將那小娘子拖拽到身下再折騰一場。
真是叫小表妹連呼吃不消。今日她一睜眼,見大表哥還沒有睜眼,小表哥也綿軟得很,只是睡得深沉,便連忙躡手躡腳地起了床。出了外屋,喚著蘇秀打水洗漱。
昨日管家新送了一條雪白狐皮的小披肩來,搭配著石榴紅的錦緞長裙實在是美得緊。若愚已經許久沒見小涼她們,自然是要精心打扮一番,才好見人啊。
這雪白的小狐皮,實在是抬人氣質,等穿戴好了,又搭配了紅珊瑚的髮釵耳環,簡直美得如同深山裡剛成精的白狐一般。
待得穿戴好時,司馬大人也起床了。因著早晨缺了這一頓,便是意味深長地瞪了偷偷起床的小狐狸精一眼,一眼,接過了侍女端來的竹鹽清水漱口後道:“你姐姐昨夜過話,說身子有恙,便不與你同遊了,一會你路過劉府,要下車看一看你的姐姐。
這些個人情世故,是若愚還欠妥的,聽了褚哥哥的提醒,立刻乖巧地點頭應下。
蘇秀也特意備下了熬製好的阿膠還有參膏準備一會送到劉府去。
可是到了劉府下了馬車時,那李若慧的貼身侍女卻只說夫人染了風寒,不想過給司馬伕人,心意且收下,過幾日安穩了再去看望司馬伕人。
若愚也是許久沒見姐姐了,只聽了“病重”二字,心內頓時一級,也不管那侍女說些什麼,徑直便往裡走。等到走到院內,的確是一股藥味迎面撲來,可等進了禮物,若愚一看姐姐,頓時唬了一跳。
只見以往美麗端莊的臉龐卻平白的青腫了一片,一隻眼睛裡還佈滿了沒有褪下的淤血……那憔悴又透滿了尷尬的模樣,看得若愚心裡頓時一翻。
“姐姐,誰將你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