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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晚宴下來,平遙公主倒是安靜得很。看著褚勁風給那小表妹倒水遞帕子的細微之處,她只覺得心都是冷的,一陣冷到四肢百骸都結了冰。

以前不死心是以為他沒有心,也是自己做得還不夠,沒有捂熱他那天生冰冷的心腸。可現在卻發現原來不是捂不熱,而是她從來都不是他要的人。

自己身為大楚的公主,何等尊貴?可是在褚勁風的眼裡卻是無法彌補的缺憾,就算自己再好,他也不屑於娶皇帝的女兒。他要的……應該是這種小鳥依人的女子?……

平遙望著那微微嘟著嘴,輕搖著褚勁風的衣袖小聲說話的女子,真是恨不得自己不再是大楚的平遙公主,而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鄉野小表妹……、

失了尊貴,卻可以盡情地守在心愛的男子身旁……這難道是她此生遙不可及的夢了?

晚宴將散時,那位是四少爺甚是殷勤地要替李若愚引路出了水榭,卻被褚勁風高大的身軀不漏痕跡地阻擋開來。

出了靜園,褚勁風半陰著臉問:“今日在宴會上為何衝著那個四少笑個不停?”

李若愚毫無心機,只是難受地摸著肚子道:“他吃東西沒規矩,總是看著我,汁水沾到下巴上都不知道,那個袁小姐也不提醒他哥哥,也總是瞪著我,我看那兄妹四隻眼睛一個賽一個的大,就忍不住笑嘍……”

褚勁風的表情一冷,若不是看在太子在場,他便就著切肉的短刀剜掉那雙造次的眼兒了!隨風侯的兒子,當真是沒規矩的很!

“以後記住,除了我以外,不準衝著別的男人笑!”

若愚乖巧地點了點頭,不死心地問:“那弟弟賢兒呢?”

褚勁風被她問得不耐,當下便是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口……

晚宴歸來第二日,若愚早早被褚勁風從被窩裡挖了出來:“你昨日逃學甚是沒規矩,今日早早地去夫子那裡領罰,可是明白?”

若愚揉著朦朧的眼兒點著頭,口齒不清地說:“還要備禮給夫子……”

褚勁風覺得這小傻子拍馬捧屁的功夫倒是一日千里,進步神速,當下笑道:“你懂得尊師重教便好,夫子說你什麼都不許頂嘴,知道了嗎?”

大清早被夫君拽起來耳提面命一番後,若愚洗漱吃了早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然後便讓蘇秀開啟箱子,翻找送給夫子的禮物。

“阿秀,你說我送夫子些什麼,她還送了我那麼好聞的香呢!”蘇秀想了想,說道:“周夫子的品味不俗,奴婢看她的貼身小物雖然沒有金銀寶石裝飾,可都是古樸大器有來頭的,單那硯臺都是江西婺源出產的龍尾硯,那雕工也是大家之手。夫人您若是送禮,還是要投其所好,送些上好的字畫最佳。”

若愚點了點頭:“都聽阿秀的。”於是蘇秀去了庫房,揀選了前朝溪石先生的一副荷塘圖。

因著若愚起得早,所以是一個到達書院的。

箐胥書院分作了前後兩院,前院是平時上課的地方。而幽靜的後院則是供夫子們休憩之用。

因為周夫子喜靜,所以她的居所書院緊挨著竹林的小院裡。這夫子的性情也是孤僻,竟然連個丫鬟都沒有,只一個人獨居在此。

此時小院裡靜極了,夫子似乎還沒有醒過來的樣子,院落裡的掃把似乎是掃了一半時,隨意丟棄在了地上,芙蓉樹上垂落的花瓣,凌亂了一地。

若愚起了頑皮之心,對蘇秀一舉手指,躡手躡腳地入了院子,順著臥房半開的窗子往裡望了進去,想要趁著夫子沒睡醒,把畫卷放在書案上免了當面的責罰。

可是這一望卻不打緊,竟是唬了一跳。

只見那屋內幽暗,床榻上的幔簾也只是半掩,而那個一向雲淡風輕的夫子竟是臉頰緋紅,目光迷離,光潔修長的雙臂被用來紮結幔簾的紅絡子綁縛得結結實實固定在了床柱之上,一條雪白的腿兒就這麼半垂下了床,那小巧的足尖不自然地蜷縮著。而在她的身上竟然附著個強壯的男子,雖然幔簾伴遮,可也能看出那男子似乎未著衣衫,只是埋首在夫子的脖頸間。

幽暗的空間內,一切都顯得略不真實。男人低低地叫著周夫子的閨名:“潛雨……潛雨……”那床板吱呀的聲音似乎掩蓋住了夫子低聲的輕吟……

若愚被驚得呆若木雞,直覺那夫子是被壞人欺負去了,正要開口大喝,自己的嘴巴卻被蘇秀一把堵隔了嚴實。回頭一看,蘇秀一臉急色地朝著自己眨眼,示意她不要喊,然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