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麼一瓶瓶的喝酒,是不是在懊惱自己娶了個傻子做老婆?……
若愚想著想著,心內突然有些莫名的難過……為了自己,也為了褚哥哥……
想到這,她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鼻子又開始微微發酸了,小聲地抽噎了起來。
褚勁風的耳力向來是好的,就算沒有回頭,也知道她偷偷走過來了。
只是往常的她會如粉蝶一般的撲過來,趴在自己膝頭眨著眼兒問:“褚哥哥,你在喝什麼,若愚也要嘗一嘗。”可是現在她卻是遠遠地躲在樹幹的背後,再也不肯過來。
若是說清晨還沉浸在身體得到滿足的快樂中,那麼現在被她徹底冷落厭棄了的他,心內只有無盡的說不出的懊喪。
趙寅堂就是個自己的事情都拎不清的攪屎棍,若他是靠譜的,還會逼得自己心愛的女人遠走他鄉?
這麼一反省,真是豬油蒙心盡是聽了他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就在這時,身後在風聲裡又傳來了小聲的啜泣聲,不同於以往撒嬌般的嚎啕大哭,而是一點點掩在鼻子裡略帶壓抑的哽咽,那聲音堵著她的喉嚨裡,也堵在他的喉嚨裡,竟是一時煩悶得喘不上氣兒。一甩手,狠狠地將手裡的酒瓶朝著遠處的山崖砸了過去,啪啦摔得粉碎!
許是被這一聲嚇的,身後的哽咽聲驟然停止了。
褚勁風略微踉蹌地站起身來,伸手抽出了薄紗汗巾用它遮住自己的眼睛系在了腦後,然後對著躲在樹幹後面的那人冷聲道:“一會你跟著蘇秀她們回府去吧,今夜早些休息,不用擔心我會入你的房中……從今天起……我便在軍營裡安歇,不會回府了……”
說完便舉步要走出林子裡上馬離去。
可是沒走幾步,那原本壓抑的哽咽聲卻驟然變大,躲在樹後的少女像是被遺棄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抱著大樹絕望地大哭了起來。
褚勁風試著走了幾步,卻發現腳像被拴住了一樣走不得。他深吸一口氣,回身問道:“怎麼還哭?是想我再離得遠些?”
痛哭的少女怯怯地在樹後露出了半邊溼漉漉的臉,粉紅的眼圈上,彎長的睫毛都有些打綹了。
褚勁風只覺得哭成這樣的臉兒就算快要冒出鼻涕都是美得不行,引得人想忍不住將她扯進懷裡,去親吻那雙水潤委屈的大眼兒,剛剛解了女色的司馬大人少了這點童子精血的把持,很是沒定力,只覺得下腹頓時脹熱得很,腦子裡有個聲音叫囂著擒了不遠處那隻勾人的白兔精,選個隱蔽的地方便要生吞活剝了。
他覺得自己若是再跟她這麼相處下去,便要再做出些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便轉身要走,可是那樹幹後面紅眼兒兔精卻突然從藏身之處咚咚咚地跑出來,一下子彈進了他的懷裡:“褚哥哥,你不要我了嗎?是要把若愚發賣了?”
褚勁風半舉著手,強忍著將她飽住的慾念,喝得有些混沌的腦子努力跟上少女奔放的思緒?
“發賣?”
若愚沒聽出那疑問的語氣,只當褚勁風是拿定了主意,心內愈加的恐慌。只緊緊抱著他的腰哭道:“哥哥不要!若愚聽話!以後每天都給哥哥燙衣服做飯,泡腳按摩,也要努力省錢,不會多花哥哥的銀子,還……還要給哥哥生娃娃,不要賣了若愚!我……我不要離開哥哥!”
如果不是少女帶著哭腔說出來,這簡直是每個男人關於美好賢內助的願景。可她偏偏是那麼害怕地說出來,真不知剛才是在胡思亂想著什麼。
褚勁風緊緊地抱住了她,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每一個細微的戰慄,也知道她是真的以為自己不要她,要發賣了她的。
就算是被酒精麻痺了的心,也覺得隱隱的刺痛,褚勁風知道,是自己的莽撞讓她驟然失去了安全之感。他再一次清醒地知道自己懷裡的這個,不再是那個可以船頭甲板舉杯暢飲,無拘無束得如風一般難以捕捉的女船王。
現在這個震顫哭泣的,是他的小小嬌娘,需要小心呵護容不得半絲粗魯懈怠的小花骨朵。
忍住不將她一把抱起,緊緊地摟在懷裡,終於貼著她溼漉漉的臉兒,說出了憋悶一天在心底的話:“是哥哥的錯,不該那樣對若愚,若愚說怎麼懲罰褚哥哥都好,只是不要哭了,你是司馬府的女主人,便是天王老子,也不敢發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