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胭脂一般,一直便沒有褪下去……
書院的義賣大獲成功,因著太子的慷慨出手,善堂五年的炭火日用都是不需發愁了。只不過書院支撐門面的周夫子,卻是面無喜色,似乎身子不爽利,早早地便回去休息了。
而那位豪客趙公子在義賣結束後也不知了去向。
這些個家裡有著待嫁閨女的鄉紳女眷,便是圍在了蘇縣令的身邊,繞著彎地打探那位出手闊綽的趙公子的來歷,可是當聽聞已經娶妻,而且身懷六甲了,便失望地紛紛退散了。
因著褚司馬還有公務在身,又想要召集幕僚看看如何將這抽水的裝置鋪展道州郡裡去,所以只交代了關霸一會護送著若愚回府便自先行離去了。
若愚回府時,換過衣服又洗漱了一番後便迫不及待地問:“褚哥哥可是回了?”
蘇秀替她褪下一對玉鐲,回道:“方才公務府派人傳話,說是司馬大人要熬夜通宵,讓夫子先用飯休息了。”
李若愚癟了癟嘴,有些不高興。她還記得那日在青葉山,褚勁風說過的話,他說他以後要長住軍營。當時她不明白,只以為褚哥哥不喜見她,是要發賣了她。可是今日看了蘇小涼偷帶的嫁妝畫,也算是被徹底的啟蒙了一下,這才隱約懂得些夫妻枕榻間的相處之道。
趙青兒說,他娘說過只有枕榻透著熱乎勁兒,自家的漢子才不會去外面找床鋪睡。要知道若是在外面找到了熱乎的,便再也不會歸家了。
是不是因為她不肯盡了妻子的責任,所以褚哥哥才不願意回家呢?
就在這時,攏香喜滋滋地進來稟報:“夫人,你猜猜,是誰來了漠河城?”若愚眨了眨眼,只聽攏香接著道:“大小姐跟著大姑爺已經來軍營報道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家的府宅可是離司馬府不太遠呢!這馬車剛入了城,到了宅門裡,今日太晚,大小姐也得安頓下來,待得明日,便可以去看一看她。”
若愚知道姐姐來了,心裡很是快活。若不是蘇秀與攏香規勸一番,只恨不得立時見了姐姐。
到了第二日,蘇秀替小夫人備下了禮物,除了漠河城特有三色米外,還備了些鹿肉,瓜菜滿滿一車的食材,又問明瞭派過去的僕役,知道那邊因為是從南邊過來,沒有備下過冬的厚被褥,便又備了齊全的被面兒棉被。這才領了小夫人上馬車去劉府探望姐姐。
等下了馬車,若愚看到姐姐的府宅倒是不錯,位於漠河城裡相對安靜的衚衕裡,等轉了個街角便是熱鬧的街市,也算是鬧中取靜了。
可惜這麼安靜的宅子,院子裡卻不甚安靜,還沒等入門便聽到了門內傳來了爭吵之聲。
“你當初是怎樣講的?不是說將她養在外宅嗎?怎的今日偏又領了她回來?可是要擺在我的眼前,讓我們母子日日都不好過?”
“你這潑婦!紅翹如今剛剛生產完畢,正是要人照顧的時候,這府宅這麼大,你們分院而住,誰也攪鬧不著,不是很好?何苦要我成日兩頭奔波!”
“是你非要一人分食倆家米!揹著我便替一個妓戶女子贖身!正經的人家裡就算納妾不也得尋個身家清白的?你倒好,什麼髒汙東西都往府門裡弄。早知你是這樣,我當初是打死也不會應下這門親事的!”
“你若是不願,現在也可以出了我劉家的門!只有一樣,若是出了休想在重新回我們劉家!你現在就給我滾!”
蘇秀本來聽著那院子裡在爭吵,並不想進去自討沒趣。可是一聽這話頭不對,連忙叫人進去通稟。
不一會,那李若慧便紅著眼圈迎了出來,強作歡喜道:“妹妹你來了。”
若愚現在早就不若在聊城時那般的混沌了,自然能看出姐姐的不痛快,她微微一笑,不知該說些什麼勸慰姐姐,便先下了馬車,跟姐姐一起入了府門。
等到進去時才發現,院子裡還站著一個略有幾分姿色,穿紅戴綠的女子,她身後還有個奶媽抱著襁褓裡的孩子,身邊是幾箱子的物品,看樣子是一早剛搬過來,準備住下來的樣子。
別人不知道內情,攏香可是清楚得很。這一定就是大姑爺一直養在外宅裡的那個娼門女子。如今搬到了漠河城,看這意思是母憑子貴要登堂入室了。
若愚是痴傻了以後第一次見了姐夫,只見那劉仲虎背熊腰,一副武將的身姿。此時因為剛剛爭吵後,那臉色還沒有緩和下來,絡腮鬍子下的臉色依然漲紅著。
看李若愚進來,劉仲看了看她。以前這個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