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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問題。本來依著司馬大人的意思,請了女夫子入門開課便好。

可是若愚卻心心念念要如賢兒一般每日揹著書箱出門,結交一批同窗。這樣質樸的願望都滿足不了,如何去做她的白雲青天?

當下褚司馬在離司馬府最近的書院上大筆一揮,便是做了司馬伕人的私立書院。

本朝女子入書院不算奇事,但僅限於未婚稚齡的女子。到了十五六歲便是結業之時,要養在家裡修身養性尋覓婆家了。

褚勁風看到若愚這幾日與那楚婉娘相處,竟然有樣學樣,不用人督促便自動模仿這婉孃的行事做派,週日飲茶時,竟然自己翹起了蘭花指,雖然不若婉孃的文雅,但是到底是有了青蔥少女的嫵媚氣息,心內也是一陣寬慰,可見若愚不是學不好的,只是她向來好強,不讓人說嘴,那便要尋覓些同窗,互相攀比著,也好督促著她上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麼一想,便召來了書院的先生,命他擬寫了告示,只說司馬府特設了女子書院,只招城中十二三歲的女子入學,要求性情溫婉,舉止得體,不論出身,一經考試合格,便可入學。

告示一出,城裡有適齡女兒的人家都是蠢蠢欲動。這女子書院,只聽說類似於京城那樣的富庶之地才有,本地的富家千金若是想學本事,一般只能單請先生入門。女夫子本來就稀罕,又不是人人都能請得的。倒是不如入了書院方便。

有那好事的打聽,只聽說是司馬大人家眷中有適齡的表妹們也要入學,這才特設了女子書院,請來的女夫子都是頭挑的,若是能在這書院結業,以後女兒出嫁時的資本豈不是更厚重些。

一時間考試那天,書院門庭若市,一個個梳著抓頭的少女被帶著入了書院答題應試。

許多書香門第的千金因著家中開蒙得早,詩書都是背得滾瓜爛熟的,拿了卷子一看,心內撲哧笑開了,考題上居然出的是三字經,弟子規一類的啟蒙之物,當真是書院的夫子們看輕了女子不成?當下便是提腕揮筆,將那字跡寫得是娟秀異常。

答題收卷後,除了幾個少女是垂頭喪氣地出來,大部分的少女都是一臉喜色,胸有成竹的模樣,只告訴父母,儘早備好的書箱與伺候筆墨的丫鬟,自己是妥妥帖帖必定能過的。

可是到了放榜那天,卻是叫人看掉了下巴,城裡那幾戶書香之家的才女一個未中,錄取的卻是賣肉郎的千金之流,那官宦人家的也有,漠河城下縣的知縣之女蘇小涼也高中了,可她卻是家裡出了名的拙笨啊!

雖然這份錄取的榜單讓人鬧不懂,但是書院很快便要開課了。

若愚的頭髮被梳成了的雙平髻,裹上輕紗的兩個包包分在頭頂兩側,身上穿著月白色合體的寬袖學裝裙,本就是嬌小的江南少女,愣是一下子又減了幾分年齡,因著她出嫁時怕疼並未開臉兒,毛絨透光的小臉還真像是個十三歲的稚齡少女。

她揹著小書箱在鏡子前左右地照著,滿意無比,一回頭,看見褚勁風負手立在門前,頓時笑彎了眼,歪著脖兒問:“褚哥哥,你看若愚的學裝好看嗎?”

褚勁風面無表情,心內卻已經默默將那身莫名勾人的衣裙,剝了個精光!

若愚覺得褚哥哥的目光嚇人,便揹著小書箱一溜煙出門上了馬車。

今日去書院主要是叩拜夫子像,並分配坐席聽女夫子臨訓著書院的規矩,用不上一個時辰便能回來了。

伺候若愚筆墨的丫鬟是自然是蘇秀,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若是若愚有功課攆不上時,有她在一旁協助,也不至於在同窗面前丟醜。

書院的院牆古樸,牌匾也是新掛上去的,乃是司馬大人親自題寫的“箐胥書院”四個大字。

箐胥乃是前朝的才女,曾經化作男裝提點了金科狀元,現在戲文裡還專門有她的一出摺子戲。這名字的一番寓意自然是貼切女子書院的主題。

若愚性子急,來的提前了許多時候,可下了馬車時,早有個跟她一般打扮的少女帶著丫鬟立在門前,抬頭盯著那匾額,一字一句慢慢念道:“笨……蛋……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