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雖然想得用力,可是一時迷障住了也是想不起來。等到了府門口視,卻發現司馬府前也停著幾輛陌生的馬車,似乎是來了客人的模樣。
不過司馬府的這位小主母一向是不管事的,所以只管回了自己的院落中,換好了衣服,將長髮打了粗長的辮子,便開啟小書箱開始規規矩矩地溫習功課了。今日夫子講的是詩經,默了一遍後,還要再寫一遍。蘇秀在一旁研磨,看著小夫人這字似乎是越寫越好了呢。
雖然這書院了教授的都是啟蒙幼兒的淺顯知識,可是這痴傻了的夫人接受的速度愣是比書院裡其他的小姐快。若是沒有受傷,該是怎麼樣的聰慧?
她也是知道自己伺候的這位小夫人以前的事蹟,雖然出身商戶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走南闖北結交甚廣,可惜這一時落難,以前通身的本事盡是施展不出來了,也幸好是嫁給了司馬大人,得了他的疼愛,寵得都是沒了邊際的,沒有將她拘禁在這小小的院落裡。
若是不接觸些人,小夫人也不會有現在這般活潑,書院裡都是些小姑娘,小夫人願意跟她們說話,言語也是越來越見利索了。
“阿秀,要是吃甜杏兒!”正想到這,便聽見了小夫人清亮的聲音響起。一時寫得乏累了,若愚想起郊遊那日自己在夏縣杏林親手舉著杆子打落下來的杏兒,便含著毛筆的筆桿說到。
在一旁給她扇著扇子的攏香聽了,連忙起身叫屋外的婆子取了在院中小井裡吊著的籃子,撿了一碗杏兒出來,還外帶三顆大李子。小夫人親自摘取的西瓜也切了大半塊下來。
若愚趴在院裡葡萄架下的藤席上,看著蘇秀將洗乾淨切好的水果先裝了一小盤給她,又裝了一大盤,放在了鋪上一層薄冰的冰盒裡,似乎是準備端走的樣子,便開口問:“阿秀為什麼要拿走?若愚都能吃完呢!”
蘇秀笑著說:“夫人您嗜甜,可不是都能吃完,但吃完便要爆肚了,晚上的那頓飯吃不下又白白浪費了廚子的心思,這些是您親自摘下的,便有了一份心意在裡面,外面買來的瓜果可比不得,也要送給司馬大人嘗一嘗,讓他知道您是知冷知熱的,才會更疼愛夫人啊!”
一旁的攏香聽了臉兒微微一紅,心道:原是不服氣這郡主府裡出來的,也不過是平白會些詩詞歌賦罷了,伺候人哪裡需要那麼多的花活?可是現在卻是不能不服氣,這蘇秀的確是比自己心細想得周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二小姐如今懵懂如孩童,不知夫妻相處之道,更不會心疼司馬大人,的確是需要她們這些做下人的細心提點幫襯,才能維護一個周全體貼出來。
當下便是有又看了蘇秀一眼,立意要與她學些心細出來。
因著想著司馬打擾了一定在見客,蘇秀也不好端到前廳,出了院子時,正好看見伺候司馬的小廝路過,便將裝了水果的冰盒給他,細細囑託他一番,便回來了。
再說司馬的確是會見著客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前來下縣遊玩的隨風侯府四公子的那位“好友”。
褚勁風見了門房遞上來的拜帖時,便微微詫異,帶親自在後門迎了他後,只見來者倒是來得簡便,身邊只有一個侍衛,也沒騎馬,似乎一路步行而來。
褚勁風並未多言,也沒有在前廳待客,而是親自引入了自己的書房中。
“臣不知太子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褚勁風向來者施禮道。
原來來者並非旁人,正是當朝太子趙寅堂。
趙寅堂微微一笑,扶起了褚勁風,在他的肩膀上輕敲了一拳道:“此間無人,你這這副賢臣的模樣是要裝給誰看?”
褚勁風倒是臉上難得露出了微笑:“殿下一聲不響地跑來我這兒,若是再不好生迎接殿下,豈不是要被治罪?”
趙寅堂乃當今皇帝的九子,並非皇后所出,原是無緣儲君之位,皇后產下三公主時,難產傷了根本,再也無子,便從宮裡出身卑微的婉嬪那過繼了趙寅堂,立為太子。
說起這太子,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不搖頭的,雖說不至於荒淫無度,但也實在是個不學無術的。平生最喜微服民間,品嚐下民間的美色,不到二十歲的年紀便在京城裡留下了數段佳話,生平又是最喜收集字畫,可是看起奏摺來,哈欠連天,按理說儲君到了十八歲便可出入軍機司助皇帝料理國事了。
可是這位太子卻是晃悠到如今的年歲也只是在吏部掛了個閒職。白皇后那裡倒是意思意思地催促了他,但是都被他以父皇身體康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