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便好……”
蘇眉臉兒一紅,趕緊放下手盆便退了出去。
這一夜,小夫人都沒有房間,便是跟司馬大人在書房裡囫圇地睡了一宿。
第二日晨起,趁著司馬大人打拳去的功夫,蘇眉這才拿了衣物進了書房,又撿起這一地的散亂的衣物。
若愚因著換了地方,睡得不太踏實,蘇眉進屋的時候她便醒了,微張著小嘴打了個哈欠,然後便望著窗欞外的晨曦發呆……
“阿秀,你知道嗎?褚哥哥有病,他那裡跟我弟弟不一樣,竟然還會變大……”
這樣的痴話可怎麼去接?蘇眉只當沒有聽見,將司馬大人那沾滿了可疑痕跡的褲子捲成了一團,然後問道:“小夫人可要起了,昨兒晚上就沒吃好,今早可要多吃些。”
說話間,小夫人竟然一咕嚕爬起了,那細白的脖子還有露出的一隙雪脯上也是紅痕點點,蘇秀趕緊給她罩上了長袍,然後柔聲道:“夫人,等一會出了這房,你與司馬大人玩耍的事兒便莫要講給別人聽了。”
若愚點了點頭:“嗯,不然別人會罵若愚佔了褚哥哥的便宜!”
蘇秀又是微嘆了口氣:“對,司馬大人的便宜,也就是夫人你敢佔一佔,像方才那話千萬別再跟人講,就是跟夫人的孃親也不能講。”
若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算是記下了。
等到去書院的時候,她剛一下馬車,便看見蘇小涼和趙青兒一早便守在了門口,看見她立刻跳著腳兒向她招手:“若雨,快來!”
若愚走過去後,她們便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有沒有義正辭嚴地拒絕了那混蛋?”
聽了小友的問話,若愚想起蘇秀的話便是含糊地點了點頭<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蘇小涼她們這才鬆了口氣又問:“那他說了什麼?”
想起褚哥哥的話,若愚頓時有些如喪考妣::“他說以後再也不佔我的便宜了……”一想到這,明媚的少女心頓時有些天昏地暗,若是以後哥哥天天要自己去佔他的便宜可如何是好?手腕和嘴唇都是酸酸的,當真會累死人的呀!
可是蘇小涼和趙青兒顯然不明白她的煩惱,解決了一樁惱人的事情後,便興奮地分享著另一件去了:“若雨,你知道嗎?我們書院來了個男夫子,長得……長得很是俊俏呢!”
說著便急急地拉她進去。
果然在學堂裡,周夫子的身邊站著一位書卷氣十足的白面書生,看得一眾豆蔻年華的女學子們個個面露桃色,含情脈脈地望著這位男夫子。
不過若愚卻是倒吸了口冷氣,嚇得有些僵直不動,嘴裡喃喃道:“呀,是那個瘋子!”
蘇小涼不明就裡,趕緊拉著她在席子上坐下,小聲說:“你在說什麼?這應該叫‘風流公子’才對!”
趙青兒也點了點頭:“可比我們前街的趙五郎還俊俏呢!”
周夫子微笑著向眾人介紹,這位夫子乃是孟先生,主要傳授精妙的小機關製造,無論是節慶的走馬燈還是用杆兒撐的玩具絹蝶都不在話下。
那位孟先生聽了周夫子的介紹,冷哼了一聲,似乎對於她的這番說辭頗為不滿。可女學生們卻是興奮異常,只覺得這機關課聽起來便是妙趣橫生,個個都有些迫不及待呢!
孟先生似乎不怎麼愛說話,只是直直地望了她們一眼,從自己的長袖裡取了一隻木質的機關老鼠,擰了弦子便將它放在了地上,一鬆手,那隻木老鼠竟然如活了一般,飛快地在教室的地上竄了起來,惹得一眾少女驚叫了起來,笑個不停。
孟先生拾起那老鼠,飛快地將它拆卸開來,又慢慢地裝上,然後垂著眼皮說:“你們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有一袋子零件,現在按照我方才的步驟組裝起來吧!”
都是不大的少女,還有些孩子的心性,聽了先生之言,開始歡天喜地地倒出零件,嘗試著組裝起來。
可是真的上起課來,眾位學子們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不可以貌取人”。
“你是白痴嗎?這麼簡單的機關老鼠都組裝不明白!你們家幹嘛要送你這廢物來上書院!”
一個微胖的女學子,紅著眼圈舉著缺了一個腿的木老鼠,“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學堂裡安靜極了,算一算這已經是一堂課裡第五個被孟先生罵哭的學生了。
剩下的還沒有輪到的學子們一個個也已經是泫然欲泣了。到底是哪裡請來的先生,那嘴裡句句都是刻薄之言,真是戳人心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