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香揉了揉頭穴,只能依言這藥酒留在了屋內。
等到她梳洗完畢,食了早餐時,大姐李若慧也登門前來看望妹妹了。
跟她一起來的出了一個小丫鬟,還有奶媽,懷裡抱的是剛剛三歲的幼子順兒,小傢伙軟順的頭髮用紅繩扎著個沖天髻,脖子上掛著個銀項圈,見人就笑嘻嘻的模樣,很是招人愛。
蘇秀做主,在花園的汀蘭閣裡設了桌子,擺了局,款待客人。汀蘭閣建在花園的小湖之上,依水而建,當四下窗戶開啟時,甚是涼意襲人。
攏香命人在紅柚木的地板上鋪了張香草蓆子,便將順兒放在草蓆之上,任他爬來爬去。姐妹二人邊吃水果邊聊天,倒是愜意得很。
若愚問起了家中母親和弟弟的近況,李若慧見妹妹如今也是清明瞭些,倒是願意跟她嘮一些正經的。母親也是心知自己是撐不起事的,將李家的生意已經轉手了大半,但求一個守成便好,免得又是一時不慎敗了李家的家底,到了將來給賢兒剩下個空架子,也無顏見李家的列祖列宗。
至於那個沈如柏,李若慧提起她便甚是氣憤,那沈家也不知拜了哪尊邪神,竟是在那李璇兒丟了大臉之後,還能平步青雲,如今已是入了吏部為官,成了那白國舅的門生。
李璇兒據說甚是不討沈如柏的喜歡,並沒有跟著一起入京,而是留在了聊城的沈府,也不知是一時閃腳還是什麼的緣由,據說在後花園子散步時摔了一跤,也是個寸勁兒,怎麼的就撞到了肚子,結果下身見了紅,腹內的胎兒沒能保住。
現在聽那府裡的僕役影傳著,婆婆沈喬氏不喜李璇兒,有意將她降為妾室,好再給兒子找個貴妻。
說到這時,李若慧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說到底,雖說不是一母所生,畢竟也是自己的妹妹,從小一起玩鬧長大,誰知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鬧到現在這樣子。
自打若愚病了以後,對李璇兒就沒有什麼太深的印象。至於沈如柏,因為曾經囚禁她的緣故,簡直是厭惡至極,聽到了最後也是興趣乏乏。便趴在香草蓆子上,逗弄順兒,臉貼臉的咯咯笑。
若慧看著妹妹的模樣,心內倒是略略安穩了些,盡是忘了才能如孩子一般的無憂,這麼看若愚倒是個有福的。
臨到中午的時候,前面有人來稟報說是司馬大人回府用餐了。
原來因為昨日未能陪若愚用晚餐,竟惹得她在門口守了大半夜,他便忙裡偷閒,快馬加鞭趕回府裡來陪若愚用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若愚一聽褚哥哥回來了,興奮地一咕嚕爬起來,理了理自己的髮髻,趴在窗畔衝著湖面照了照,又扭頭問若慧:“姐姐,看我的妝面可是花了?”
若慧看著妹妹嬌俏的模樣,笑著說:“美得很!”
若愚聽了,這才提了裙子一路歡快地往前廳跑去,全然沒有半點公侯夫人的穩重。
若慧自然也是要去拜見司馬大人的。便領了丫鬟快步往前走,到底還是被若愚落下了一段路。
這一路奔跑來了前廳,若愚一眼看見褚勁風正坐在前廳一邊解了發冠,一邊脫下馬靴,換上小廝送來的麻底兒絲面的軟鞋。
剛換了鞋子,茶水還未來得及喝一口,,一旁的侍女團扇還未來得及扇幾下,褚勁風一抬眼,便一把接住了衝進自己懷裡的香噴噴的小人兒。
“褚哥哥!”若愚躍到了褚勁風的身上,一把攔住了他的脖頸,與小外甥順兒學得的新技藝馬上活學活用,喜滋滋地跟他蹭著臉兒,還鼓著腮幫要跟他親個嘴兒!
這般嬌媚又會撒嬌的少女,世間哪個人能抵擋得了?若是身旁沒有個外人,便是要好好疼惜這朵小嬌花兒。
褚勁風一眼便瞄見了剛從花園裡拐出來的李若慧,只拍了拍若愚的後背道:“家姐在此,也這般胡鬧沒有體統,快下來,好好說話!”
滿腔積攢的熱情,卻沒有得到同樣澎湃的回應,李若愚真是滿心的失望。只覺得自己心內的猜度果然是真的,褚哥哥果然不再像以前那般,喜歡親親她摸摸她了呢!
若慧出了角門看著妹妹與褚司馬那般的撒嬌也是心內暗暗一驚。
若愚自小便早熟,因著小時頑皮,被家父狠狠地管束著,據說小時因著闖禍領著夥伴們不知怎麼混入了當是駐紮在聊城外的兵營裡,差點點燃剛剛澆築好的火炮,闖下滔天大禍,便被父親拎進了李家的祠堂裡,用訓板狠狠打了手板,又罰跪了一天一夜,自從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