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好臉色,這舊恨便增添了幾抹新仇。
他用攝魂術操控了若愚的神志,用唇語下了暗令,命她兩日後去新宅的閣樓。又藉口鄉黨謀生,買通了管事,將自己的弟子混雜進了那修建新宅的工匠裡,在樓閣裡設下了機關暗道,又鋪埋了火石硫磺,只要那褚勁風情急之下暗道追擊,便會觸動機關,到時候便是他粉身碎骨之時。
如今終於將這女子弄到了自己的掌控中,一時心內的得意自不必言表,新仇舊恨也淡了些。
唯一出乎自己意料的是,原來這帶刺硬邦邦的李姑娘也是有軟糯可愛之時,也許是攝魂術的效力未散的緣故,李二竟然是意外的乖順可人,並沒有原先設想的尋死覓活,枉費他處心積慮地擒來那楚婉娘,準備以她來要挾李若愚就範,看來倒是多此一舉了。
想到此時在船艙裡被吊起打得皮開肉綻的楚婉娘,南宮雲並不急於將李二小姐拉到船倉下恐嚇她,就是這樣邊喂著糕餅,邊一句一句地逗弄著懷中的李若愚吐著些沒頭沒腦的傻話。
不是這南宮雲一時起了菩薩心腸,他因為施展邪術身負重傷,不可妄動慾念,且需調養一陣,不然依著他的本性,只怕不待若愚醒來,這副嬌軟的身子便被磋磨揉弄殆盡了。
先前在那次夜裡偷襲,李若慧堪稱女俠。百工大賽上,他看李若愚對於機關一類倒是慧根未泯,疑心那沈如柏說的病情有些虛假之言。可是今日這般得了近處相處,才猛然發現,她到底是腦子受了傷的,心性如孩子一般,用哄比恐嚇更為有效。
這南宮雲一直以為對李若慧都是愛恨交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生平結交的女子皆是以他為重,在認識李若愚前,倒是玩弄得不知多少女子幾欲心碎。唯有這李若愚是他第一次用心苦苦追求而不可得的女子,最後便是生生著了魔道,再難走出。
佛雲:貪心熾盛者無惡不作。當人隨貪心而轉時,便會做出泯滅人性的惡行。用這來詮釋南宮雲也是再恰當不過。
他眼見這李若愚身在別的男子懷中時,簡直是恨意難平,甚至生出毀之而後快之心。可如今,這懵懵懂懂的少女便是安穩地半躺在自己的身旁,眨著一雙秋水般的大眼有一搭兒,沒一搭兒的跟自己說著話,竟是偶爾難得平靜和煦的夢境裡才有的情節,一時不忍得破壞,只是偶爾抓握著她胳膊腰肢的手,太過用力,顯出了幾許的急切。
若愚的雙腳終於能動彈時,便小聲地說要出去透氣。南宮雲也是難得好脾氣地允了她,親自彎腰替她穿好了繡鞋,然後握著她的柔荑,走出了船艙。
當若愚被拉著走到了甲板上時,才發現這大船似乎是身在一處船塢之上,到處都是正在修建的船隻,此時夜幕降臨,可是吸入鼻息間的鹹溼味道便是讓她直覺自己應該是在海上。
大船掛著一盞盞微亮的馬燈,營造出些許昏暗的光暈,遠處是化解不開的濃霧,將夜幕的暗沉籠罩得更是增添了幾許陰森,恍如藏匿著什麼未知的風雨,讓人不寒而慄。
藉著燈光,若愚看到這些建造的戰船,都是與李家的船廠的船隻驚人的相似,可是在構造之上卻是經過了很大的改動,就如那百工大賽上來撞她們的大船一般,伸著各色的尖刺,包裹著厚重的鋼甲,宛如新生的噬人惡魔一般,展示著尖銳的利牙……
就在李若愚睜大眼兒向四處望去時,南宮雲也在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的表情變化。
這些船隻都是那他當初命那沈如柏呈現上來的錯本《踏浪舶譜》建造而成。
換了庸才,只是建造一堆無用的垃圾罷了,可是他既然知道這些船隻都是有缺陷的,自然是用心研究了一番加以改造。幾次實戰中,都是有不錯的戰績——除了與李若愚對陣的那次!
在那玩鬧一般的比賽裡,這個看似痴痴傻傻的少女,只憑藉著一根竹竿便將那本已經改造得無一絲破綻的戰船肢解得支離破碎。
但凡鑽研機關者俱是知道,能為兵者才是機關的上乘,不然製造些引水灌溉,木牛流馬一類的也之不過當得起一個“匠”字罷了!
那孟千機也是千方百計的超越那個“匠”字,可惜終究是被“良心”二字侷限住了。為兵者,當然是要決勝千里,製造出橫掃千軍,血流成河的神器。只有用成千上百的鮮血才可沐浴出個超越“匠”字的生魂!成為當之無愧,操縱生死,達到神魔境界的一代偉師。
可惜,那孟千機剛剛入了成神入魔之道,建造了連環的箭臺小試鋒芒,卻被李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