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一趟,難以心安啊,不管是生是死,我總要去看看……”
寧念之一激靈,瞬間清醒了。轉著脖子一看,差點兒想罵人了,床上那麼大一包袱,明顯孃親已經收拾好行李,就等出發了!不用腦袋她都知道,她現在才剛滿月沒幾天,爹是武將出身,現在不在家,生死不知,那必定是在打仗,她孃親是絕對不會帶上她這個小包袱的。
想也不想,寧念之當即扯著嗓子開始嚎。
美人孃親嚇一跳,趕緊抱著孩子拍:“乖乖別哭了,別哭了寶貝兒,哭的娘都心疼了,噢噢噢噢,別哭了哦,乖乖看這是什麼?咦,燈,會發光的燈哦。”
寧念之無語,哄孩子都是這麼哄的嗎?好幼稚的感覺。
哄了半天,寧念之只管哭<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馬嬤嬤忙在外面問道:“夫人,是不是姑娘餓了?”
美人娘手忙腳亂:“我也不知道,剛才睡的好好的,我看看。”
說著,就親自解了衣衫要餵奶。正好寧念之覺得有些餓,再說,今兒她是打算和孃親耗著呢,不吃飽不行。咕嘟嘟的吃了一炷香,嘴邊都溢奶了,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美人孃親鬆口氣,拍她睡覺。寧念之眯著眼睛養神,反正呢,她是必須得跟著孃親的。上輩子她是沒見過親爹的,打她記事,府里人就都說,她是個命硬的,一出生就剋死了親爹。
若是不出差池,這會兒爹爹在戰場上,必定是有危險的。她到時候去嚎兩聲提提醒也行啊,反正不能窩在府裡。最不濟了,她也得去看看,兩輩子都沒見過的親爹到底是長什麼樣子的。
馬欣榮可不知道自己寸把長的閨女都在惦記些什麼,眼看她不哭了,趕緊將人放在床上,叫了馬嬤嬤進來吩咐道:“我趁夜走,我爹派了幾個人跟著,並不用擔心安全,若是晚了,國公爺必定阻攔。我走了,你就好好照顧姑娘,到底是世子爺的嫡長女,老太太也不會太明目張膽……你只守著姑娘就行,國公爺也不是好糊弄的。”
寧念之瞪大眼睛,這種事情,外祖父居然也答應?果然孃親這不靠譜,是有遺傳的啊。
時間不多,馬欣榮囑咐了幾句,就拎著包裹,急匆匆的想出門,這才剛轉身,就聽見床上放著的小閨女又是一陣嚎哭,轉頭一看,就見裙角被小毛丫頭抓在手裡,馬欣榮不敢使勁,但拽了幾下硬是沒拽出來。
馬嬤嬤擦眼淚:“姑娘雖然小,但是心裡明白,捨不得您這個當孃的,夫人,北疆危險啊,您還是三思吧,姑娘這麼小,您怎麼就捨得……”
馬欣榮垂淚:“我自然捨不得,可信哥就在那兒,不管是生是死,我總要去看一眼才行。萬一,萬一信哥在等著我去救他呢?來日方長,我今兒舍了這小丫頭,一年半載的就又回來了,到時候我們母女還怕沒有相聚的時候?我就是擔心信哥,若是這最後……我,我就是死了也不安心啊。”
寧念之瞪大眼睛,嚎了這麼久,嗓子有些疼。馬嬤嬤也知道自家夫人脾氣硬,做了決定就不會改,當即擦擦眼淚,又低頭去拍寧念之了。
寧念之死瞪著眼睛朝馬欣榮伸手,馬欣榮狠狠心,使勁一抽衣服,轉身就要走。寧念之現在的手段除了哭就是哭,毫不含糊,聲音震天。
馬欣榮又心疼又著急:“乖乖,別哭呀,娘馬上就回來了,別將人都吵醒了,到時候娘可就走不了了,乖啊,你聽話,聽話孃親給你帶糖糖吃好不好?”
馬嬤嬤嘆氣:“我瞧著姑娘倒是捨不得夫人的樣子,都說小孩子心明眼亮,平日裡姑娘都是能不哭就不哭的,偏偏今兒哭成這樣,夫人,奴婢怕您這一走,姑娘萬一哭壞了身子……”
馬欣榮著實趕時間,咬咬牙:“要不然我帶上她,萬一信哥……她好歹也看看自己親爹長什麼樣子才行。”
馬嬤嬤一激靈,她剛才可不是為了提醒自家夫人帶上姑娘,而是想讓夫人替姑娘想想,自己也別去了,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當下就急得不行:“姑娘太小!這趕路慌張,姑娘受不了這苦!”
馬欣榮定了主意:“我自己都是戰場上出生的,小孩子家家的,吃得飽睡得著就行,嬤嬤若實在擔心,就跟著一起去,快,隨便拿兩身衣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