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二夫人的臉色就變了變,馬欣榮臉色也沉了沉,跟過去看,檢查了箱子上的編號,立馬吩咐人去拿賬冊,二夫人趕忙伸手要攔:“大嫂,我剛才就想和你說這個事兒來著,是我混忘了,這箱子裡原先是裝著幾個花瓶之類的東西的,前兩年小姑子要換新院子,這東西就送到小姑子院子裡去了。”
馬欣榮皺了皺眉:“是嗎?可我怎麼記得,這幾個編號的箱子,是裝著古董來著?”
二夫人趕忙笑道:“大嫂是不是看錯了?確實是幾個花瓶來著。”
“我不會記錯的,有沒有記錯,咱們看看賬本就行了。”馬欣榮搖頭:“若只是幾個花瓶,我也不在意,雖說那花瓶是前朝的,但小姑子既然要用,咱們也不好不給,閨閣女兒,自然是要嬌生嬌養的,日後小姑子嫁出去了,這花瓶又不會憑白消失是不是?可那幾件古董就不一樣了,公爹說過,那可是傳家寶,不許變賣了,更不許損壞了,我這若是不看一眼,心裡也不安定。”
二夫人嘴巴有些發苦:“看大嫂這話說的,倒像是我之前沒看管好一樣,這古董不比別的東西,若是見光太多,怕是會有折損……”
“無妨,又不拿到院子裡看,就在這兒開箱看看,能對的上就再藏好,對不上,我就得去給公爹請罪了。”馬欣榮說道,看著二夫人的眼神略有些犀利,二夫人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去京外轉轉,又從小富貴,自打進門,也不曾受過磋磨。而馬欣榮是跟著寧震到過邊關的,見過殺敵的,甚至,騰特人最厲害的一次就是攻進了白水城,她帶著孩子們逃過命的。
所以,馬欣榮這眼神,二夫人也就堅持了半盞茶的時間,臉色就有些發白了。
正好,陳嬤嬤送了賬本過來。馬欣榮開啟,伸手點了點:“弟妹,這幾個箱子裡面,裝著的可不是什麼花瓶啊。”
二夫人猶自嘴硬:“那大約是我記錯了,亦或者是我放混了,東西都在咱們家,丟是肯定丟不了的,大嫂不用太擔心了。”
馬欣榮轉頭看馬嬤嬤:“你先領了念之和安成到花園裡轉轉,這對賬是個麻煩事兒,我估摸著,到午飯前都不一定忙的完,你且照看好了孩子們。”
馬嬤嬤應了一聲,二夫人一聽就有些著急了:“大嫂是懷疑我管家的時候貪汙了?”
馬欣榮搖頭:“我想著,弟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大嫂何必急慌慌的對賬?”二夫人急赤白臉的說道,馬欣榮有些奇怪的看她:“弟妹,這賬本交接之後,對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這都拖了兩三天了,如今正好發現有不對,順勢對賬,有什麼不妥當的?還是說,弟妹是真做了什麼,這會兒心虛了,所以要攔著我?”
寧念之也不解,這公中的庫房,若是隻拿走金銀倒是好說,可若是連傳家的古董也拿走,未免有些太蠢了,這國公府當家的是長房,早晚有一天賬本和庫房都要歸長房的,二夫人這樣做哪兒會有不被發現的時候?
再者,他們都回來小半個月了,這期間,二夫人也應該有機會將容易被發現的東西還回來,怎麼就非得拖到今天?
“實話和大嫂說吧,倒不是我心虛,我自問我這些年,並未做什麼大錯事。”二夫人深吸一口氣,看馬欣榮:“這庫房,確實是少了些東西,只是,那東西可不是進了我的私庫,而是拿出去送禮了,前幾年大哥在邊關出事兒,爹讓人備了禮單,當時事情也急,有些就沒記賬,禮單也寫的並不是很齊全。還有後來,爹要為糧草的事情操勞,這也不是說句話就能成的事情,上上下下都得打點好。”
“戶部的人,可不管什麼打仗不打仗,民生也是大事兒,要賑災,要修河堤,哪樣不要錢?公爹要糧草也不是好要的,都是要打點的。”二夫人皺眉說道:“那些東西,都是那會兒送出去的。大嫂就是看賬本,也肯定對不出來,我原想著都是一家子人,花出去就花出去了,可大嫂非得要對上,事到如今我也無話可說,大嫂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說完,一甩袖子出去了。馬欣榮摸摸下巴,低頭看扒著門框不願意出去的閨女:“你說,你二嬸這話,有幾分真?”
寧念之假裝聽不懂,笑嘻嘻的轉頭跑走了,反正,要是她的話,是絕不會相信二嬸說的話的。當然,也有可能有那麼兩三分是真的,但二嬸的性子,不像是做了好事兒還要隱瞞的那種,當時馬欣榮還沒離京,二嬸完全有機會炫耀一下自己對長房的關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