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了:“祖母和大嫂說的有道理,那我回頭就去找三嬸問問,明兒開始辦喪事,還請……”話沒說完,眼淚就嘩啦啦的開始流了。
老太太忙說道:“你放心,明兒我一準帶著你大哥大嫂過去給你娘上柱香,人死為大,哎,這好端端的,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出了這事兒呢?這可真是……我老婆子都還活著呢,她們兩個就……”
很是唏噓了一番,等送走了原繼祖,又對寧念之說道:“可真是世事無常,前幾天她們兩個還得意洋洋的過來,今兒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太突然了些。不過,說句難聽的,她們兩個這一走,何氏倒是輕鬆了不少。”
頓了頓,又嘆氣:“這兩個撒手走了,倒是輕鬆了,老二那性子,都是當祖父的人了,應當是不會續絃了,看承宗還年輕,必定得續絃,這衛陽,日後可就不好過了。”
落到後孃手裡,能有什麼好日子?
“好端端的,卻忽然驚了馬,也該是她們的命數了。”老太太感嘆了幾句,叮囑寧念之:“回頭你出門,可一定要讓人多多檢查了馬車,萬不能疏忽了,多想想孩子,就是為了孩子,也得長長久久的活著才是。”
老太太是長輩,這種喪事自然是不用去參加的。寧念之卻是晚輩,第二天一早,換了素淨的衣服,就帶著光哥兒一起去了二老爺上府上。門外已經掛上了白燈籠,白對聯也貼上了。大門敞開,有穿著白色衣服的人跪在門口,有人進來,就行了禮,帶著人往靈堂去。
大堂裡放著兩口棺材,原本,按照規矩,這長輩應該是先辦喪事,然後再辦晚輩的,但這兩個都算是橫死,必得儘早入土才不會化作厲鬼,所以索性就一起辦了。
只是棺材的拜訪一前一後的,原承宗和原繼祖,以及何氏,都是跪在左邊的,原衛陽則是跪在右邊那個棺材旁邊,原婷婷也回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號,那肚子看的人心驚膽戰,她身後的嬤嬤眼神時刻都不離她的肚子,生怕那肚子裡的小主子出了什麼意外。
見寧念之進來,何氏磕了個頭,就起身去拿了一把香,點燃後遞給寧念之。寧念之上前拜了拜,她身後唐嬤嬤也抱著光哥兒做了個揖,也算是見禮了。
“但願二嬸早登極樂,無病無痛,下輩子盡享榮華富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寧念之嘀咕了兩句,轉身對二老爺行了個跪禮:“二叔還請保重身子,二嬸想來定不願因著自己的緣故,就讓二叔傷心難過的。”
二老爺沉默了一下,點頭:“侄媳婦兒有心了。”
接著是給小苗氏上香,原衛陽也才五歲多,正是懵懂的時候,就是孃親過世了,他也是一知半解的。再者從小是奶孃帶大的,小苗氏有時候一天也不會見他一次,所以小孩兒臉上倒是沒多少難過。
可靈堂的氣氛不是很好,小孩兒的臉上就是惶恐。見寧念之過來,還縮了縮身子,被身後的奶孃推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做的事兒,趕緊搖搖擺擺的起身,遞了香火給寧念之。
“以後要好好唸書知道嗎?”寧念之拜完了小苗氏,摸著原衛陽的腦袋,沉默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了,人家有親爹在,就算是自己看著他可憐,也輪不到自己說什麼。
出了靈堂就看見了三夫人和四夫人,也不知道原繼祖是什麼打算,這兩個竟都是管事兒的,不過一個是隻管吩咐,一個是隻管賬本。見寧念之出來,三夫人忙說道:“吃了午飯再走,正好幫我們提點提點,看我們有哪兒做的不對。”
四夫人也和往日裡在府裡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整個人臉色都好了不少呢,精神氣兒更是不一樣。那性子,更是比以往開朗了不少,到底是以前就是這性子呢,還是分家之後上面沒一層婆婆壓著了舒暢了,寧念之也不太想追究,反正也已經分家了,好了就多親近親近,不好了就躲著點兒,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幾天不見,光哥兒倒是越發的和東良長的像了。”四夫人笑眯眯的說道,就算是分家了,他們也是一個月上門請安一次的,四夫人伸手點了點光哥兒的臉頰,笑眯眯的問道:“光哥兒記不記得四祖母?”
光哥兒不怕生,但今兒氣氛不太一樣,他小孩兒家家雖然不會說話,但最是敏感,正趴在楊嬤嬤懷裡有些沒精神呢,見四夫人伸手過來,直接一轉頭,毫不客氣。
四夫人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大約是有段時間沒見了,這孩子不認識我了,光哥兒長的可真是可愛,要是我能有這麼個大胖孫子,就是做夢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