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苗氏的得意兒媳,又是孃家人,苗氏是肯定不會去動小苗氏的。二老爺呢,她打不過,兩個兒子加上孫子,她也捨不得,思來想去,就只能是拿三少夫人出氣了。
“沒分家的時候,孫媳和大嫂走的近了些,婆母就說我賣主求榮……”何氏又說道,老太太就有些怒了:“什麼叫賣主求榮!她算是哪門子的主!當真是活的膩煩了是不是?真當這原家,是她二房的原家了不成?”
“孫媳不求別的,只求祖母讓孫媳在這兒住兩天,也好緩緩這身上的傷,不然,孫媳若是出門,丟的還是原家的臉頰。”何氏動了動臉頰,立馬抬手捂了一下,隨即又趕緊放開,膝行到老太太跟前,抬手想抱著老太太的腿,卻又膽怯的縮回了手:“我什麼都能做,幫祖母端茶倒水,捶背捏肩,只求祖母給我個安身的地方。”
就是扯到原家,何氏也不敢說的太深,生怕適得其反,反而讓老太太厭惡了她。
三少夫人這樣子著實是有些可憐,她自己孃家現在也沒辦法給她出力,又沒有孩子。這一身的傷,哪怕是說出去,十有□□也是要被苗氏一盆髒水給潑回來的,現在唯一能幫她的,也就是老太太了。
可偏偏,老太太對二房是厭惡至極,二房的事情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她往日裡還在原府的時候,卻是有些木訥,礙著苗氏那老妖婆,從未巴結討好過老太太,這會兒求助上門,心裡也是十分忐忑的。
若是換了她是老太太,怕是也不會為著一個不算親近的孫媳出面的。
想著,三少夫人就忍不住去看寧念之。能在老太太跟前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這位大嫂了,剛進門那會兒就被老太太捧在手心裡,現在又生了兒子,怕是她說今兒要龍髓,老太太也都會想法子給她弄了來的。
寧念之卻是垂下眼簾,老太太對她至親至真,她和三少夫人也不過是稍有來往,為了三少夫人去勉強老太太的事兒,她是做不出來的。
“祖母?”過了好半天,老太太的眼睛就一直沒睜開過,何氏有些焦急的喚了一聲。老太太搖頭:“我這兒用不著你伺候,畢竟,你現在還沒孩子,我若是留下了你,怕是你婆母也會找上門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倒是不怕苗氏找上門,就怕苗氏要藉著子嗣的事情,將兒子也給送過來。她好不容易才讓老頭子分了家,將二房都給趕出去了,現在帶回來一個人,就有可能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慢慢的,二房說不定就又要搬回來了,那她之前豈不是白費了力氣?
見何氏臉上露出些失望來,老太太又說道:“不過,我倒是能給你找個地兒養養傷,再讓人到你們府上,找你公爹問問話,到底是老夫老妻了,這樣吵吵鬧鬧的像是什麼樣子?”
雖說和自己所求的不一樣,但只要能暫時離了苗氏,何氏就已經是很高興了,忙點頭應了下來。寧念之這才彎腰將人給扶起來:“你只管安心的去養著身子,吃的穿的用的,若是缺了,只管讓人來和我說一聲。實在不行……”
頓了頓,寧念之卻是沒說下去。若是換了她,哪怕是不要嫁妝也要和離的,苗氏打她的事兒肯定不是頭一次了,可她卻不向自家相公求救,非得來找老太太,可見那男人也是靠不住的。
非但是靠不住,甚至,那男人說不定是百般勸了她讓忍著的。
嫁妝和性命比起來,自然是性命更重要些,銀子沒了還能賺,命沒了去哪兒找?再者,就是沒了嫁妝,也不過是日子過的苦了些,可又不到乞討要飯的地步,怎麼就受不住了?
可何氏,寧願到老太太跟前求助,卻也不願意提出和離。這性子,寧念之實在是不喜歡。原先只以為她有些太過於敏感悲傷,現在卻覺得,太懦弱了些。這樣的人,也幸好是沒孩子,要不然,怕是要連累的孩子跟著捱打的。
當然,也說不定就為母則強了?
老太太選的是個小院子,公中買的,因著太小了,所以當初分家的時候,二房他們都沒看上。現下,正好給了何氏用著。何氏身邊自帶著丫鬟,寧念之只派人買了油鹽醬醋茶送過去就行了。
隨後,老太太就派人去了原二老爺府上,特意傳了話,也免得苗氏藉口何氏不歸,再打何氏一頓。
晚上老爺子回來,老太太就詳細說了這事兒,老爺子是又驚又怒:“我原以為她是脾氣不好,性子有些驕縱,卻沒想到,竟然還出手打人!那何氏,就算是孃家落魄了,也是她兒媳,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原家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