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霏就擔心,自己前腳回了寧家,後腳那孩子就沒命了。所以,拼著自己去水月庵受罪,又是磕頭又是哭訴的,硬是得了老爺子和寧震兩個人的承諾——這輩子,只要他們兩個還活著,那孩子就是寧家的外孫子,將來哪怕是不能繼承寧王府,也定然能平平安安活到娶妻生子。
聽完這事兒,寧念之的眉頭就皺起來了,雖說,她也覺得寧霏是咎由自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孩子剛斷奶那會兒就能抱到自己身邊養著,非得拖到這時候,當娘了不說去照看兒子,卻還一心一意的要和寧王世子爭個高低上下,現在好了,母子離心,又被寧王府給送到水月庵了。
現在,寧王府是沒給休書,寧霏也還是寧王府的王妃,但一個住在水月庵的王妃,寧王府能容多久?
但平心而論,這事兒,寧王府做的不地道。
“那孩子不過幾歲大,若是沒有人在旁邊攛掇著,會哭著鬧著不要親孃?哪怕是三兩歲的小孩子,骨子裡對母親的孺慕和渴望,還都是有的吧?”寧念之問道,馬欣榮點點她額頭:“這當了娘果然是不一樣了,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事兒,怕是寧王府早有打算了,就是他們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二皇子那邊也得相信他們才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寧家是太子這邊的,寧霏是寧家人,自己手下的人偏偏有個太子這一派的媳婦兒,二皇子心裡沒刺才怪。大約,寧王府也是早就有心收拾寧霏了,不過是寧霏蠢,自己製造機會撞上去了。
“那咱們家就認了?老太太就沒鬧騰?”寧念之挑眉問道,馬欣榮笑了一下:“老太太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你二叔雖然沒本事,但結交幾個御史還是沒問題的,當即就有人上摺子參了寧王府,那寧王父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身上的小辮子一抓一大把的,年前寧王就被斥責了,寧王現在還在府裡關禁閉呢。”
至於這到底是為了給寧家出口氣,還是給二皇子一個警告,還是別想的太明白了。
水月庵背後是有大靠山的,當初太皇太后親自題名的,也送過一兩個妃嬪過去。所以,要將寧霏要出來,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寧家能做的,也只能是往裡面送些銀錢,不讓寧霏過的太苦罷了。
至於寧霏的兒子,到底是老爺子的老來女,又只這麼一個閨女。老爺子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寧霏的血脈長歪了,特意選了一個小廝一個貼身的丫鬟送到了寧王府。現在孩子還小,不能出門,所以老爺子也不能做更多。
“若是太子登基……”寧念之輕聲說了一句,馬欣榮拍拍她手:“你我心知肚明就是了,這事兒,還說不準呢。”
太子能登基,那寧霏就能出來,畢竟,寧王府還得靠著寧霏救命呢。寧王妃到時候可就得捧著寧霏了。太子若是不能登基,寧家都自古無暇,怕是寧霏就要在水月庵裡“重病”了。
孃兒倆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換了話題:“只說這京城的事情了,竟是還沒聽你說,你們這府裡,到底是怎麼分家的?老太太開口的,還是老爺子自己開口的?”
寧念之挑眉:“老爺子自己開口的,只是,祖母私底下有沒有說這話,我卻是不知道的,不管怎麼樣,這家反正是已經分了,我斷沒有再將他們給接回來的道理。”
“若是老爺子能早點兒想明白就好了,不過現在也不晚,要不然,還不知道你和光哥兒要受多少罪呢。”馬欣榮笑著說道,眼看著光哥兒咂咂嘴,眼皮子抖動了兩下,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馬欣榮忙拽了寧念之的手:“是不是要吃奶了?”
寧念之點頭,抱了孩子去內室餵奶,回頭讓孩子軟噠噠的躺在自己的臂彎裡:“看,這是外祖母,光哥兒沒見過外祖母,現在見見,可要記住了外祖母的長相才是。”
馬欣榮笑著搖頭:“淨胡說,這孩子才幾個月大,也不過是才能看清楚人影,哪兒就能記住長相了?來,光哥兒,外祖母抱抱?外祖母的心肝寶貝兒,給外祖母親個。”
光哥兒不愛哭,被馬欣榮蹭了臉還咯咯的笑,看的馬欣榮是越發的喜歡:“也不知道等你弟弟成親了,什麼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是趙家的姑娘?”寧念之問道,馬欣榮點了點頭:“也上過太學,你之前不是說,見過面,認識的嗎?你弟弟也喜歡,那姑娘看著也喜歡你弟弟,這才定下來的,這時間啊,過的就是快,我還記得你當初小小一團的樣子,現在你都已經生孩子了,你弟弟也馬上成親了,先是安成,再是安越,最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