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師椅上,唐嬤嬤站在身後,春花秋月站在兩邊,聽雪抱著盒子站在下面。
見映雪領著人過來,聽雪就側頭看寧念之,寧念之上下打量了兩個人一番,伸手指:“三個選擇,第一個,我送你們去二老爺府上,第二個,我給嫁妝,你們回去備嫁,以後也不用來了。第三個,拿著賣身契走人,你們現在來說說,要選哪一個?別哭啊,若是沒點兒證據,我也不會將人趕出去的,咱們心知肚明,你們也不要讓我再說出來什麼更不好的選項來,識趣點兒才能活的更長久點兒,來,說說吧,選哪一個?”
能被二夫人留下的,肯定不會是那種特別蠢笨的,雖然二夫人也不怎麼聰明。兩個小丫鬟立即就做出了選擇:“第,第三個。”犯了錯,少夫人能給挑選出什麼好夫婿來,就是帶了嫁妝,怕也是被磋磨的命了。
聽雪在一邊問道:“名字,年紀。”
等報上來,立馬在盒子裡翻出賣身契遞給她們,順手在花名冊上畫勾。銷掉奴籍這事兒,可不是將賣身契還給本人就行了的,還得自己上衙門去說明,衙門這邊也要原先的主子給的準信才可以。
否則,哪怕是沒有賣身契,只要衙門那邊沒銷掉,回頭報個逃奴,照樣能將人給追回來。
“夫人,接下來還去哪兒?”兩個小丫鬟出了門,映雪立馬換了神色,興沖沖的問道:“夫人,您太神了,您怎麼知道那兒有人,還是二夫人留下來的探子?”
寧念之一臉嚴肅,我自己聽見的你會信嗎?算了,你大概是不信的,那我也就不說了。
閉著眼睛再次聚精會神的聽起來,越是忙亂的時候,也越是人心浮動,也越是容易出岔子,暴露自己的身份。從早上開始遣散那些早有證據的,到這會兒,已經抓到了三撥人手了。
聽雪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廖嬤嬤,頗有些擔憂的壓低了聲音:“少夫人?”
寧念之抬眼,聽雪將名冊遞給寧念之:“府裡就剩下二百來個人了,夠不夠用?”
寧念之伸手在名冊上彈了一下:“這府裡,總共也才四個主子,二百來個人難道還不夠用嗎?”
“話不是這麼說的,看大門的得至少有六個吧,老爺子身邊至少有八個吧,大少爺身邊有六個,老太太院子裡管事嬤嬤得兩個,大丫鬟得四個,二等丫鬟得四個,三等丫鬟得八個,粗使婆子得四個,這都多少了啊,還有少夫人您院子裡的,還有針線房,茶水房,車馬房,賬房,哪個不得要人?採買上,廚房裡,花園裡,每個空著的院子裡得有人打掃吧,就是鎖起來,也得有人去清理打掃是不是?至少一個院子四個人,這府裡可是有八個院子呢,還不算小院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聽雪絮絮叨叨的掰著手指給寧念之算:“您這邊剛趕了人出去,那邊立馬買人,這傳出去,定會有人議論說之前的事情有貓膩的,夫人您看,咱們是不是先等等?”
寧念之捏著名冊沒說話,剛才聽了半天沒聽見什麼有用的東西,大約剩下的釘子沒多少了?或者,剩下的都是藏得很深的,再或者是很聰明的,藏的深的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分辨出來的,很聰明的說不定能化為己用。思量了一會兒,點頭,將名冊交給聽雪:“下午管事嬤嬤們來回話的時候,帶著名冊過去,剩下的人,也得安撫幾句才行。”
聽雪忙應了下來,扶了寧念之起身:“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少夫人,是不是去老太太那裡?”
寧念之點頭,帶著人過去,就見有個胖胖的嬤嬤守在門口,一見了寧念之就笑道:“少夫人過來了?老太太已經在裡面等著了,您進去吧。”
又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太太一早就讓老奴在這兒守著,除了大少夫人,其餘的不管是誰來,都被攔在外面了。”
寧念之臉上露出了點兒笑容:“還是祖母疼我,也多謝平嬤嬤了。”那些拿了銀子的人,也不一定是特別願意走的,這邊應了寧念之,那邊就來找老太太告狀,有些確實是積年的老人兒了,在老太太和老爺子跟前伺候多少年了,說些以往的話,也最是容易讓老人家心軟動搖了,一旦有這樣的事兒,那回頭是找寧念之求情還是不找?
找吧,那寧念之的威信往哪兒放?不找吧,上了年紀還能有幾天活頭?又著實心軟,上了年紀就總想著要積福積德,能饒過就饒過,陪著追憶往事的人都沒有,豈不是很淒涼?老太太索性就直接派人來守門,誰來也不見。
寧念之心思通透,自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