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念之還不覺得生活有什麼不一樣了,畢竟,之前三個月,原東良也不在京城,她早有些習慣了。但一個月過去了,心裡就忽然多了幾分想念。
天氣逐漸變冷,那邊有沒有跟著變冷呢?他這會兒,是走到哪兒?路上可有添置衣服?吃的什麼,喝的什麼,趕路辛不辛苦。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封信回來呢?
針線房送了今年冬天的衣服過來,寧念之又會想,之前聽他說,西疆是四季如春的,那棉衣用得著還是用不著?半路上買來的,會不會穿著不暖和?
十月,總算是收到了原東良的第一封來信,平安抵達西疆。
冬天的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寧念之又想起來,去年冬天,原東良帶著弟弟們打雪仗來著,自己和寶珠也參加了,玩的挺痛快,今年原大哥不在,怎麼有點兒提不起來興致呢?
東至吃餃子的時候又會想,這會兒是到了哪兒,那邊能吃得到餃子嗎?半路上買來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若是能加上一碗羊肉湯就更好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年底,收到了第二封來信,十一月寫的信,年底才能收到,厚厚的一疊,原東良是恨不得將每天吃了幾頓飯,每頓飯是什麼都給寫上去,詳細的讓人看完就好像眼前能浮現出原東良的生活來。
正看的入神,就又聽見寧寶珠的聲音:“大姐大姐,快出來啊,今兒終於不下雪了,咱們出去玩會兒吧?整天在屋子裡悶著,都快悶出病來了。”
“可別亂說話。”寧念之將信件塞到盒子裡,掛上小鎖,再將盒子放到床頭的百寶箱裡。這才整理了衣裙,轉出去去見寧寶珠。
寧寶珠穿的厚厚的,整個人比平時要胖三圈,白白的兔子毛圍在脖子上,襯得一張小臉越發的白淨。現在,寧寶珠總算是看出來一些少女的痕跡了。
“二嬸可還好?”寧念之示意寧寶珠在自己身邊坐下,有丫鬟過來將寧寶珠身上的披風給解下來,寧寶珠伸出胳膊劃了兩圈,穿太厚,都快動彈不得了,這一下子輕鬆了,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好得很,還要多謝大伯母呢,這年底,穩婆和大夫都不好找,若不是大伯母,這會兒哪有穩婆願意上咱們家守著啊。”寧寶珠笑嘻嘻的說道,再有三天就過年了,誰不想回家過個團圓年?
“這是應當的,我娘管著家呢,這事兒她不管誰管?”寧念之笑著說到做到,看看外面的天色,總算是放晴了,不過,陽光白慘慘的,看著沒一點兒暖意。
“咱們出去玩兒吧?”寧寶珠又問道,寧念之搖搖頭,有些懶洋洋的:“不太想動,又太冷,還不如在屋裡烤火呢,咱們來下棋?”
“下棋肯定贏不了你啊,我又不傻,明知道贏不了還要上趕著找虐。”寧寶珠嘟囔道,眼珠子轉一轉,笑的挺八卦:“原大哥是不是給你寫信了?”
寧念之掃她一眼沒說話,寧寶珠笑眯眯的繼續說道:“之前祖母知道這事兒的,那生氣的,恨不能讓大伯母立即去西疆,將這親事給退掉呢。”
老太太一開始不知道,後來原老太太送鐲子的時候,她才算是知道一點兒,但老太太那會兒還為寧霏的事情焦頭爛額呢,又不好當著原家的人面兒撕扯,就暫且沒出聲。
三天前,隨著這封信來的還有原家的年禮。因著寧念之和原東良的事兒也算是兩家長輩心照不宣的事情了,這年禮裡面,就有原東良特意給寧念之準備的一份兒。
老太太就有些炸了,這兩天天天拽著馬欣榮嘀咕,說原東良配不上寧念之什麼的。連寧寶珠都知道了一些,這會兒拿過來打趣寧念之:“不過,我倒是覺得,原大哥挺好的,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原大哥將來肯定不會辜負了你,我算是看出來了,原大哥怕是早就打著你的主意了,從小對你就不一樣,咱們一起出去玩兒,明明都是妹妹,他卻是從來只顧著你,半點兒眼神都不願意分給我的,我還以為原大哥是不喜歡我呢。”
嘖嘖了兩聲,又說道:“現下看來,那就是對待娘子和對待妹妹的不一樣了,點心照樣買,但對妹妹,那就是買什麼你吃什麼,對媳婦兒,那就是吃什麼買什麼,你說我那會兒,怎麼就那麼沒眼色呢,每次原大哥帶你出去玩兒的時候還非得要跟著,也不知道原大哥背地裡是不是常常覺得我礙眼的很。”
寧念之就算是臉皮厚,和同齡的小姑娘比起來,對這種話題一向是平靜以待,這會兒也有點兒繃不住了,臉色微紅的瞪一眼寧寶珠:“胡說什麼呢<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