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沫接到出差命令的時候,羅沁已經躺在床上裝蘑菇裝了半個多月了,恢復情況很樂觀,再過不到十天,她就可以開始嘗試練習使用假肢。一想到不久後的將來她即將擺脫輪椅的束縛,現在被困在床上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羅沁倒是積極勸文沫出去,反正武警醫院有專職護理人員,她根本不需要人特別照顧,要為了她沒什麼生命危險的康復治療耽誤工作太不值得了。
文沫說不過她,最終還是不得不去工作,因為李響嶽打來電話時的語氣根本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命令就是命令。
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s市,最近全國罕見的一片風平浪靜,文沫此次出差不是出抓連環殺人案,而是給s市的同行們當心理醫生去,與她同行的,也不是研究室的哪位同事,而是來自某部委的一位巡視員。
簡直是莫名其妙的任務!s市這種國際化大都市裡,缺什麼都有可能,唯獨不會缺各個領域裡的從業者。雖然看心理醫生在國內並不普及,更有不少人認為看心理醫生的人都是精神病人,對此牴觸情緒很大,但是s市的同行們不至於連個本地的心理醫生都找不到,還需要她大老遠地跑過去吧?
最最重要的是,她是犯罪心理專家!搞搞清楚,前面兩個字才是重點好不好?也就是說她專攻的是罪犯行為異常和心理分析,對看病那一套,該明白的是明白,但是實踐經驗少得可憐好不好?
文沫如是想,便也照實跟李響嶽說了。她不適合執行這項任務,他隨便派研究室裡專攻心理治療的研究員去都行,正好羅沁那邊她也可以照顧照顧,哪怕陪著說說話消磨消磨時間也是好的。
李響嶽也無奈了。多簡單的小任務,考查s市全體警察的心理健康狀況,提供必要的心理干預治療,制定適合他們的減壓措施並監督施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上面居然點名要文沫配合。殺雞用宰牛刀。可他偏偏沒辦法。
“小文同志,你的態度要端正。這是上面直接點名要你參加的任務,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再說了。任務不管大小都是任務,你好好完成就是了,由得你挑肥撿瘦?看來我平時是太慣著你了。”李響嶽裝作生氣的樣子吹鬍子瞪眼地教訓了文沫一通,末了注意到她仍然單薄的身體和略顯疲憊的臉。有些心疼,不由真的生氣了:“你看看你。完全不會照顧自己,怎麼還是這麼瘦?說過你多少次了,外面的東西少吃,高油高鹽的。自己要學著給自己餵飽了,你這完全是以餓不死為標準啊。今天晚上來我家,讓你阿姨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這孩子。就不能讓人省心點?出去準備準備,明天就走。看著你就心煩。”
文沫哭笑不得,李響嶽當著她越來越話多,絮絮叨叨個不停,不過她喜歡這種絮叨,那表明著還有人關心著你,想想阿姨的手藝,文沫不由地對晚飯期待起來。
因為長期出差的緣故,文沫辦公室裡常存留著一隻旅行包,幾套乾淨換洗衣服、洗漱用品等齊全,根本不用準備,於是她安心地坐地辦公室裡,一邊看明天出差任務的資料,一邊等著晚上的大餐。
先是s市某派出所的民警跳樓自殺,留下遺書稱現在的工作與自己的理想之前差得太遠,令他對警察這個職業產生抑鬱,最終奮力從高樓躍下,他求死的意願十分強烈,不然也不會選在大家都處於沉睡的深夜。
然後是某分局法醫連家屬一起失蹤,s市警方翻遍整個市區也沒能找到他們兩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正當大家對他們的突然失蹤各種推測時,法醫名下有大筆錢財來源不明的事件突然曝光,可是在此之前,該法醫給人的印象都是清正廉潔的,事情在s市警界傳開後,有多少人暗地裡質疑自己的付出是否與回報成正比的,不得而知。
最後,還是該分局,刑警隊隊長在查法醫失蹤案許久沒有線索後,他自己也實然失蹤,下落不明,搞得該分局人心惶惶,各種流言滿天飛,所有人都無法安心工作。
短短時間內,連續發生三起與警察有關的事件,理所當然地會引起上頭的重視,派人前去也合情合理,令文沫不理解的是,為什麼非得是她?
那個與她一起出差的巡視員賈豐慶到底是個什麼人物?關於他的介紹,文沫拿到的資料裡只有一句很精煉的話:一切行動均由賈豐慶同志指揮,要求文沫同志全力配合其工作。
外行指導內行,是大忌。賈豐慶這個名字,文沫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就說明他一定不是心理學研究領域內的人物,掛著心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