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警方懷疑的目光就集中在田家人身上。
田家老宅自建成之日到現在,已經有幾十個年頭了,外面那層高高壘起的圍牆雖然仍然看著很嚇人,但是田宅內部卻早已經陳舊不堪。
外人很難從正門側門或者圍牆溜進田宅,因為各個地方都有嚴密的監控裝置和不下三個的守門人,但是田宅內部,嗯、用田得旺這個二貨的話來說,那就是住得都是至親骨肉,血濃於水,誰還需要防著誰不成?所以田宅近5畝地的住宅區內,連半個監控裝置都沒有,各個田家人住的樓裡沒有,小路大路上沒有,廚房雜物間裡也沒有。
所以在白木樺悽慘地死去的那個晚上,究竟有誰接近過他們所在的那幢偏僻的客院,無人知曉,卻也只能是那天晚上留在田宅的某個人。
田家的主人不多,躺在床上基本已經是植物人狀態的趙曉紅不算,神仙一般足不出戶的羅初不算,除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有嫌疑。當然,在警方得知白木樺不是白禮峰親生後,疑點都集中到他一個人身上。
田萱對此一無所知,她不知道她的一番話將白禮峰企圖爛在心裡的秘密翻出來拿到日光下曬了個稀爛,也差點讓田宅裡某些心裡有鬼的人夜不能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此時頗為頭疼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羅初。
沒人知道,她這位身上仙氣十足、萬事不理、一心只紮在屋裡敲木魚的母親大人,到底有多能花錢。她再一次感嘆,如果她真的像孫猴子一樣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那該有多好!
咬牙切齒地將這個月自己還沒來得及花的月錢從自己卡里轉到母親卡里,她的心在滴血。這樣的羅初,恐怕全田家就只有她一個人有幸見過吧?抱著電腦陷入網上賭博而不能自拔的賭徒。不輸光自己卡里最後一分錢絕不罷休,讓田萱深深恨發明網路的那幫傢伙們。母親啊母親,你為什麼不乾脆仙到底呢?父親已經不在了,我可真心養不起你啊!
唉,希望這種鬧劇趕緊終止,什麼時候她才能名正言順地拿到爺爺留下的遺產呢?真不知道大堂哥到底是怎麼想的,家裡沒人聽他的。聽三叔說好像公司的人也不買他的帳。他還在這裡像個跳樑小醜一樣上躥下跳,惹人討厭。
不過顯然不是提分家的好時候,家裡出了不少事。亂成這樣,三叔二姑哪怕心裡想著分家的事也是不敢提出來的,畢竟大伯母平時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她積威多年。現在提分家根本就是明擺著要將他們大房一家轟出去自生自滅,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所以田家才能勉強維持表面的平靜吧。可是這樣的平靜又能持續多久?錢啊錢。越是他們這種人家每個人就越是缺錢啊!沒有錢的日子,他們過不下去的。所以平靜的時間越長,以後掀起的波瀾越大,想想就讓人頭疼。
白木樺出事的客院。
田興珏雙手死死地攥著桌子邊沿。好像要在上面掏個洞出來,哪怕骨節發白手指麻木也不想放開。她真的沒想到,有朝一日。真相會用這種方式被外人知曉。
她顫抖著,不敢抬頭去看對面坐著的表情嚴肅的警察。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倒不如干脆一點,該說的都說出去,免得等白禮峰迴來,讓他聽到,到那個時候,可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結髮為夫妻,白首不相移。她仍然記得這是他們新婚之夜,她在他耳朵呢喃的句子,雖然當時白禮峰一頭紮在自己身體裡面,眼神迷離,根本沒能聽清楚她說的什麼,但是她卻是將這句話深深地印在心底,希望一生一世跟他雙宿雙飛的。
一想到自己親眼看見白木樺的身體筆直地吊在房樑上,田興珏就覺得胸口一陣鈍痛,那是她的孩子啊!那是她千方百計得來的孩子啊!
田興珏有萬般不好,但她也是個普通的女人,喜歡自己的丈夫,希望能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正正經經人之常情。
可是他們兩人結婚幾年,夫妻生活和諧,次數也不少,卻無論如何折騰,孩子就是遲遲沒有。白禮峰對此倒是無所謂,反正他現在跟做人家上門女婿沒什麼區別,中國人養孩子大多數的作用也僅僅是為了防老罷了,他已經有地方養老了,還要孩子幹什麼?但是田興珏卻為此精神緊張,有些神經兮兮,最終他不得不答應去醫院檢查檢查。
檢查的結果是田興珏透過熟人提前拿回來的,白禮峰從來沒有看過,自那之後,田興珏再也沒有提過要孩子的事,白禮峰以為她有問題不能生,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很容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