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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懦

回想當初崔志佳光天化日之下將文沫從縣城裡的小醫院裡接出來,卻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開車帶著文沫繞到縣鄉結合部的偏僻無人處,靜等太陽落山,之後才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回走。

文沫的身體雖然垮了,但是多年從警的習慣仍在,有機會看看自己身邊的環境也是好的,想要從崔志佳手裡跑出去,後路必須先踩清了才行,不然以自己現在這跑兩步就喘的小身板,怕是還會被抓回來吧,崔志佳可算不上好脾氣,再捱上這麼一頓打,文沫可無法保證她還能幸運地只是“擦傷肺葉”。

縣城略顯破舊,灰撲撲的,稍微有點風,便是漫天黃土。街上行人多匆匆而過,沒有誰注意到街邊停著的這輛毫不起眼的轎車。

以崔志佳的謹慎,如果他被通緝,自己受傷是不可能引得他以身犯險跑來縣裡醫院求醫的,難道李老爺子真以為自己是跟他私奔了嗎?不,不可能,李老可是多年的老刑偵了,雖然調到研究室名義上是找個地方讓他安穩退休,但是他的性格決定,不可能在這個主任的位置上尸位素餐,犯罪心理學的相關知道他沒少學,這麼些年下來,已經是這方面的專家了,不可能感覺不到文沫的反常,再說了,還有買合木提這個人證在。

那麼究竟為什麼,她失蹤,崔志佳身上還揹著命案,卻連個網路通緝令都沒有發出來呢?這不科學。

眼前想這些是多餘,文沫只能壓下心裡的疑惑,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一路上她低著頭,看似溫馴,實則努力就著天上明晃晃的月光分辨腳下的路。

這裡應該算是山區,她這一路都是被崔志佳連拉帶拽地拎上來的。腳下的路,與其說是路,還不如說是被人踩出來的羊腸小道,只容一人通行的寬度,道邊半人高的野草,時不時傳來的蟲鳴,驚起的飛鳥,都在提醒著她崔志佳幽禁她的地方有多少偏僻。

山高皇帝遠,沒有發生刑事案件的話,估計也不會有哪個派出所的片警吃飽了撐的跑到深山老林裡來鍛鍊身體。

路很難走,體力充沛的崔志佳速度都越來越慢,更別提有傷在身的文沫了。兩個人趁著夜色在山林裡緩行,卻是誰也沒開口說話,崔志佳有幾次張口叫了文沫的名字,不知為何卻終是沒有說下去,而文沫,爬山認路的力氣還不夠呢,哪有心情閒談。

終於翻到一個山頭,文沫長舒一口氣,轉身向後頭望去。

如果不是文沫肯定,就在今天天還大亮的時候,她才從醫院出來,街上還時不時有各種交通工具駛過,車載的電臺裡說出的日期也是2015年,文沫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穿越了,穿越到了電燈這一人類進步史上的偉大發明還沒問世之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誰說工業文明的光汙染下,地球早已經沒有了淨土,夜晚透出的片片燈光映得天空都發白,他一定沒有來過文沫所處的位置。

遠望去,山連著山,他們來時的路早已經隱進了夜色中,今天如果沒有月亮,文沫相信她早已經在剛才上山時因為看不到路而跌落山澗了,現在回想起來的後怕,生生讓她出了滿滿一後背冷汗。

夜晚的山裡,風極為冷硬,再加上文沫現在身處山頂,更高的山頭離得並不算近,四周的風越發無所顧忌地吹來,想想回去又要長時間面對四四方方几面牆,或許就此摔下去,便可一了百了了吧?

心裡想著,身體便不由自主地有點傾斜,只要向左邁出一大步去,那邊就已經是站在一塊懸空的石頭上了。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吧,從此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何必活得如此委屈?再不會有人來救你了,又有什麼值得堅持?

輕生的念頭一旦興起,文沫心裡陰暗的草得到給養瘋長開來,鬼使神差的,文沫一步跨了出去。

旁邊休息的崔志佳倒是一直盯著文沫的動靜,但他沒想過她會輕生求死,只是怕她跑了,所以才選了山頂這麼個平坦處不過三兩平方的地方待著,她要跑,他也追得上抓得到。

一個一心求死,一個防備的重點不在這裡,當然是文沫搶先一步跨上了懸石。

崖邊,不但有平面上隨性亂刮的風,還時不時有從山澗裡鑽出,吹得文沫東倒西歪,腿一軟,差點直接被吹下去。

面對死亡,是人都會恐懼,文沫當然也不例外,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小半步,機警轉身,躲過崔志佳探出來想要拉她回去的手。

“不要!文沫,快回來!”藉著月光,崔志佳的臉上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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