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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期的煩惱

早上五點,我被陣陣刺耳的噪音吵醒。

天還僅是矇矇亮,昨天睡得太晚,我還沒有太清醒,躺在床上緩了一會,明白過來外面到底怎麼回事,我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起床收拾爛攤子。

還沒等到走進客臥,樓下傳來狠狠的關門聲,咚咚的腳步聲很急,方向,正衝著我家。

想想樓下那位老大姐的戰鬥力,我皺了皺眉,天神啊,以後買房子的時候可得將左鄰右舍特別是樓下的鄰居的祖宗十八代查清楚。

果然,像我想象中一樣,門被粗暴地砸著,如果我不馬上去開門,很可能以質量堅固著稱的某品牌防盜門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品牌,就要到此為止了。

扯出一張笑臉,我開啟門:“周姐,對不……”

起字還含在嘴裡,對方已經扯開門縫鑽了進來,那一身碎花拼接紅睡衣差點閃瞎我的狗眼,周姐的語速之快,根本容不得我插嘴:“你們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能有點社會公德心嗎?現在才幾點?啊?幾點?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覺起來作妖!這原本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但咱們樓上樓下住著,你家地板就是我家房頂,那麼刺耳的摔東西、拖凳子聲,你自己聽著就不煩得慌?一次兩次我也就忍了,你每個月總有那麼二十幾天都這樣,我們能睡個整覺都夠上放鞭炮慶賀的標準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找你一次又一次,能要點臉不?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這不是你家平房衚衕,住不慣樓滾回你鄉下老家去!……”之後周姐的罵聲越來越響,話也越來越難聽,有好幾次。我實在都忍不下去想伸出手掐斷她一直聒噪的腦袋。

好不容易等她罵夠了氣沖沖下樓,我已經被罵得沒什麼脾氣,關上大門,靠著門框,考慮一下自己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容忍於她,我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啊。

我承認,家裡面發出的噪音確實有點讓人難以忍受。而且絕大多數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起床氣。在被吵醒的狀態下生氣程度要乘以十,樓下聽著不習慣跑上來找再正常不過。

但是他們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一家三口,有個正在上高三的兒子。他們一家的作息時間,都因為兒子要上高中而隨之調整,每天早上五點。基本已經是高中生起床洗漱吃早點準備上學的時間了,哪怕有點噪音。也吵不到他們一家休息才對的。可是這位老大姐,只要我家裡每天這個點發出點聲音,她都跟瘋了似地找上門來,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罵。罵夠了才會回去。

如果不是那天看到的情景,我想她應該已經不在了吧。

那天,我晚歸。還未到家門口,就看到像只哈士奇一樣蹲在我家門口的周姐。她肥胖的身軀死死抵著門,一臉生氣的表情,還時不時砸門狂喊:“開門!開門!開門!”語調之高,足以穿透幾層樓的鋼筋水泥隔層。

一想到家裡的他可能會被嚇到,我衝過去將那老女人拉開:“你在幹什麼?像個潑婦一樣!”

周姐看清來人是我,逮著我衣領,一嘴唾沫星子夾雜著口臭就噴了過來:“我兒子好不容易放天假,看完書困了想睡一會,你們家裡的動靜就沒完沒了!我告訴你,你要養狗養貓我不管,打擾到我兒子就不行!還不快去把你家那討厭的寵物教育好!不然我就向物業告你!”

可能是聽到上面的動靜,樓下的門很快開了,一個人影沒多長時間就躥了出來,是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大男孩,他的眼底一片青色,眼睛裡全是血絲,高三生活帶來的壓力在他身上體現得很明顯。

周姐一看到兒子來了,剛剛母夜叉樣一轉身化為慈母心:“小毅,你睡醒了?”下一刻,她就看到男孩身上只穿了件薄薄和秋衣,在穿堂風常年不斷的樓梯間凍得忍不住發抖,忙不迭地脫下自己身上穿著的那件可笑的紅睡衣,披到兒子身上:“唉呀,小毅,你怎麼穿這麼少就跑出來了,萬一再感冒怎麼辦?你現在課業重,可不能再生病了。快,跟媽回去。”說完拉起兒子就下樓,根本忘了還沒教育完我,也忘了她自己在脫掉紅睡衣後只剩一件吊帶,寒風吹過,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身上起的雞皮疙瘩。

無論周姐有千萬般不好,就憑她是一個好母親,她都值得好好活下去,看著兒子成家立業,長大成*人。我對她依然有火氣,看到她依然會頭疼,可是殺心卻再也沒有了。

我常常想,如果她也有這麼堅強,是否我現在的人生也可以很不一樣。

輕輕放下買回來的食物,我有些無奈地將客臥的幾把椅子全部拎出來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