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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之晚矣

會見室內,文沫第二次見到了周菊。

比起上次相見,周菊的臉色紅潤,氣色不錯,看起來昨天肯定吃的挺好,休息得也不錯。看來她是真的作好心理準備了。

仍然是一襲白色無袖連衣裙,與深秋的季節並不相配,周菊與文沫之間,只隔著一張半米多寬的桌子,文沫能清楚看到周菊胳膊上因為冷而突起的雞皮疙瘩,但她顯然對此並不在意。

喜歡白色的人,內心往往嚮往著純潔。文沫想起這句話,不由得為周菊心疼。所謂嚮往,只有求而不得才需要嚮往吧。

被陌生人強暴,被同學陷害,被學校誤解,被父母放棄。殊不知去年大概這個時候,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在24小時之內,並非因為她自己的主觀故意,卻失去了她所熟悉的全部生活。文沫能想象得出,在離開了校園後,周菊有多麼地孤獨絕望。可是她身邊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原本最應該支援她相信她的人,卻沒有給予她力量。

所以在知道真相後,才那麼無法忍受。

原本覺得自己只是倒黴,在錯誤的時間地點遇到了錯誤的人,因此才啞巴吃黃蓮,什麼苦都得自己往肚子裡咽,可是沒想到,根本是被人處心積慮地傷害了,可笑她當時還怕丟人沒有選擇報警,最終便宜了那兩個陰險的女人。

所以才寧可陪上自己的一條命,也要將這害得她如此悽慘卻絲毫沒有悔改之心的兩人碎屍萬段吧。

那高高舉起又重重揮下的屠刀,是一貫內向的周菊最後的吶喊。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殺了人,就要承受殺人的代價,哪怕當時殺人是一時衝動,但之後帶給她的沒有死亡的恐懼,只是解脫的舒暢。

再也不用去考慮,她復課後同學校友們會如何議論她,再也不用去傷感,如果父母從今之後都不理她會如何,再也不用去惦記,之後的生活要如何辛苦地維持下去。

她的心,太累,累到寧願選擇死亡。

所以,她換上自己最鍾愛的白連衣裙,不避不逃。

“周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將你的全部故事轉告你的班主任和輔導員老師,或者你的父母,在最後這段時間內,你難道不想見見他們嗎?難道你要帶著世人對你的誤解,離開這個世界嗎?你不覺得委屈嗎?”

文沫以為周菊會在乎,畢竟她殺人並非生性殘忍,而是心理壓抑得太久找到了合適的爆發點,她死之後,為何還要揹負著行為不檢的名聲呢?

可惜,她再次猜錯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周菊是隻低頭想了不到一分鐘,就很乾脆地拒絕了:“人都死了,別人冤枉不冤枉又能如何?我又不會知道。生前身後名,對我沒有那麼重要。我誰都不想見。”她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這樣的我,即使死了,父母也不會有多傷心。他們還能好好生活下去,何苦要讓他們覺得愧疚呢?姐姐已經沒了,我也要走了,他們晚景淒涼,還不夠慘嗎?”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有意見,是因為你姐姐嗎?你對身體不好的姐姐恨多於愛,所以不待見所有身體不好的人,是嗎?”負責記錄的羅沁突然問道。

周菊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並不敢抬頭去看羅沁。這樣的她才真正讓文沫看到了學校師生嘴裡那個老實內向的女孩的樣子。事實上,在最開始的流言過去後,大多數認識周菊的學生還是對此表示懷疑的,可是他們與周菊不過普通同學,還達不到為她去聲討學校的地步,所以周菊才會被勒令休學的。

“你愛你姐姐嗎?愛你父母嗎?”

“愛嗎?也算愛吧。畢竟是自己的血脈親人,父母給了我生命,將我養育長大,雖然對我不及姐姐,但我仍然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發高燒,病得很厲害,天下著大雨,父親揹著我一路到醫院,母親哭得像個淚人,他們兩個身上溼得一直在滴水,我卻一滴雨都沒有淋到。”周菊神色有些迷離,講述著這溫情的一幕:“他們陪著我,給我擦汗,餵我喝水,寸步不離。等我病好回家,姐姐將她最喜歡的一隻洋娃娃送給我,說要我不要像她一樣,要健健康康得長大。”

“不管現在他們對我如何,我可以不愛他們,但我不會恨,因為是他們給了我最幸福的一段人生。”

這也許就是米玉梅與周菊的區別。

父母也是人,是人都會有自己的喜好,偏心也是人之常情。文沫認為,世上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不對,有些人真的不適合做父母。但是為人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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