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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

眼看著文沫進去已經超過一個鐘頭,裡面仍然一片詭異的安靜,半點訊息都沒傳出來,在外面布控,將這單獨的一棟農舍圍得密不透風的眾人,心裡漸漸沒了底。

帶隊來的武警中隊長張躍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回表,心裡有些埋怨文沫的託大。本來l市公安局大費周章地請了人來,還讓她全權負責,張躍在見到真人後,其實是有些看不上公安局那幫人的做法的。人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綁了,兇手拿著一把槍,在l市連連犯案,迄今為止手上已經有九條人命,他們連個鬼影子都沒抓著,現在又讓兇手鑽了空子,綁走了兩位要員,就連他們能找到這處隱蔽的所在,都是兇手故意發出的訊息,告知他們他囚禁人質的位置,不然這麼處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們一時半會兒能找到才見鬼。說出大天去,怎麼看也是公安局那群只知道吃拿卡要的酒囊飯袋們要負主要責任。

但是他們居然將個女人給推到了臺前,讓她隻身赴險,前去勸降嫌犯,如果一個不好,讓兩名身嬌肉貴的人質受到傷害,到時候這個黑鍋她鐵定是要背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吃不到羊肉還惹了一身騷。張躍在心裡替文沫感到不值,本來這根本也沒她什麼事,這幫酒囊飯袋奈何不了嫌犯,又害怕擔責任,嫌犯自己提出要文沫來,他們忙不迭地去請人,正好可以順水推舟,將本來應該他們負的責任全部推到文沫身上,一招禍水東引,用得精妙無比。

張躍替文沫捏了一把汗,那傢伙可不是善茬啊!李欣這個人他早就認識。也有過幾次共事打交道的經歷,算得上熟悉,堂堂一市的公安局長,在自己的轄區內,被人一槍爆頭。張躍看到過李欣的屍體的,滿臉的血汙那個時候已經清理乾淨了,只留下左右太陽穴一對彈孔。左入右出。射入孔是一個黑幽幽的小洞,但到出口,已經有銅錢大小。可見兇手當初下手時。就是奔著殺人去的,根本沒想過心慈手軟這碼事。

其實在場的這些人心裡都清楚,今天的事恐難善了,一般的嫌犯。只要稍微有丁點的求生心理,都絕不可能在被圍困了七八個小時後。還一點跟警方談判的態度都沒有,既不要吃的,也不要逃跑的錢和車輛,對警方的喊話根本毫無反應。只在聽說文沫到了之後,出來露一面,又龜縮排農舍。視外界這些將他逃跑的出路封死的武警戰士如無物。

嫌犯的種種表現,都存的死志。可是他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文沫也進去了,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又是什麼?也真虧l市公安局這幫人做得出來,說出去也不怕全國的同行笑話,張躍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眼睛死死盯著農舍的門,期待著下一秒那一直緊閉的門能開啟。

然而屋內一直一片寂靜,根本不像有四個人在的樣子,如果不是紅外探測儀上那代表著存活的紅點一直存在,張躍幾乎已經忍不住要命令戰士們突圍進去解救了。

可是現在他不敢,一則他就是個大俗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剛剛文沫進入之前也明確表示,希望外面的同行們不要輕舉妄動,給她時間,相信她有能力說服兇手。雖然張躍並不看好文沫,此行兇多吉少,但他跟文沫不熟,當然不可能豁出去自己背個處分也要衝進去救人;二來,強攻是下下策,最後無奈之極時才會選擇,因為如果他們一旦選擇了強攻,就意味著放棄人質和談判專家的性命,與兇手面對面硬碰硬,場面失控之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失去寶貴的生命。人命關天的事,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如此選擇。

每一秒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偏偏他在外面急得火上牆,裡面的人依然穩坐釣魚臺。

文沫搬著凳子走到牆邊,努力尋找個相對舒適的姿勢,然後做出聆聽狀。現在的馮衛健就像塊茅坑裡的石頭,變得又臭又硬,看來是審不出什麼話了。雖然盧思奇的態度一直很強硬,叫囂著如果他們兩個不老實交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是因為什麼要殺害桑念遠以至於牽連無辜,就要送他們其中一個上西天,但實際上他真的不敢開槍。

百密一疏,他千算萬算,就是忘記了給手槍配個消聲器,或者哪怕拿個枕頭也是好的。現在他自己騎虎難下,只要他敢開槍殺人,外面早已虎視眈眈的警察便會一擁而上,對於不明真相的他們來說,槍聲一響,就意味著人質的性命不保,到了那個時候,和平解決已經不可能,強攻是他們必然的選擇。盧思奇如何能甘心,九十九步他都走過來了,就差這最後一步便要功虧一簣,就意味著他以前的全部的努力付之東流。

所以現在盧思奇無比後悔,他當初真的不應該留下他們兩個活口,人質這種東西貴精不貴多,有一個足矣,現在搞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