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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斧頭的女人

蔡姐跑得沒影了,但是她的家跑不了,她家裡這兩具現成的、還溫乎著的屍體也跑不了。

小悠哪怕本身是個良善人,六年折磨下來,也良善不出來了。蔡姐欠她的帳還沒還完呢,人居然敢跑了,正好,這裡有個大大的黑鍋等著蔡姐來背。

哼,n市這麼大,小悠一個人想找到鉚定了主意想要藏的蔡姐,她人小力微不一定能辦到,但是如果蔡姐身上揹著幾個人命官司呢?公安局的還能饒得了她?到時候n市再大,怕也不會再有蔡姐的容身之處。

最妙的是,這死在蔡姐屋子裡的兩個人,與她的恩怨情仇是擺在明面上的,很多人都知道,蔡姐的殺人動機不要太多,到時候她就是滿身長嘴也說說不清楚了,那可真是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來也是屎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小悠最終逃不過,蔡姐也肯定落不了好,她背後的事可深著呢,大不了玉石俱焚!

至於要怎麼把人引過來,名正言順地發現這一老一小兩具屍體,且讓她想一想。留給小悠的時間不多了,只要讓蔡姐緩過氣來,聯絡上她的人手,小悠的處境就太危險了,她見識過這幫人的陰狠程度,自己哪怕再有力氣,也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到時候,可就輪到她被高高吊起承受折磨了。

小悠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如果當初她沒有心軟。蔡姐早就做了她的刀下鬼了,哪裡還有機會逃跑。不過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還是想辦法玩死蔡姐來得重要。

這處房產登記的是蔡姐的真名。從樓剛開始建好就一直在她名下,雖然這幾年沒人住過,但是七八年前,蔡姐的名聲響亮得很,小區裡的人鮮少有不認識她的。小悠折磨了六姨好幾個晝夜,只問出這麼處地址,原本在小區門外蹲守了許久都沒見蔡姐的影子。還以為六姨真是個死忠派,寧可舍了一條性命也不願意背叛自己的同夥。卻原來是蔡姐狡兔三窟,身邊再親近的人也不全知道她名下的產業,更不可能知道她每天在哪裡過夜。

如果不是蔡姐在n市轉悠好幾圈沒發現異常,又閒得蛋疼鬼使神差般地來前夫家附近。小悠就是蹲死在那裡也碰不到蔡姐一根手指頭。這下可好,放虎歸山,後患馬上就要無窮了,小悠再想像以前一樣,隱在暗處玩陰的,也得看蔡姐答不答應。

所以小悠必須先下手為強了,給蔡姐扣上個殺人潛逃的罪名,她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殺人的罪名一背。公安就會時刻盯著她,蔡姐逃命尚且顧不上,哪裡還有時間糾集人手來找小悠的麻煩。

既然是為了給蔡姐製造麻煩。小悠不介意將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她先是將蔡姐咬斷的繩子遠遠的扔了,再把之前蔡姐因為胳膊受傷流的血一點點洗乾淨,然後輕輕帶上門,留一條縫,出去準備其它道具。

晚上11點,路上的行人很少。小悠不記得自己今天是第幾次掏出手機來看時間了,蔡姐的前夫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如果他不來,她精心準備好的年度大戲要怎麼演下去?他這個配角可是最重要的一環啊。

小悠隱在暗處,焦急等待著那個註定活不過今晚的男人的出現。沒多久,目標終於來了,他一邊騎著電動車,一邊打電話:“你先彆著急,肯定是咱媽帶著孩子回老家去了,她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咱老家那邊手機訊號差,一時聯絡不到也是有的。等我啊,我馬上到家。”四十左右歲年紀的中年男人結束通話電話,嘆息一聲,工作上不順心,家裡也稱不上和睦,裡裡外外全部的壓力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哪怕他再有頂天立地的心,也只得在現實面前無奈地彎下腰。什麼不為五斗米折腰,全***是假的。人活在世,吃穿二字,誰也不可能餐風飲露得活著。

到了他這個歲數,以後的生活基本上也算定型了,他會每天都像老黃牛似的,出賣著自己的廉價勞動力,只為換取得以活命且少得可憐的收入。建材市場每天都有那麼多的人跟他搶著飯碗,他一個後來的又怎麼能插進去人家早已經形成的小圈子裡?好活輪不著,只能撿些別人看不上眼的,幹得比誰都累,掙得卻總最少,李常志怎麼可能會不抑鬱。但有什麼辦法,他年紀不小,在求職市場上就像被人掰下來的白菜邦子一樣,哪怕白送人家還要嫌棄佔份量拎得累得慌呢,除了四處打打零工幫補家用,誰還肯用他。

他這邊越混越慘,以前被他們一家人看不起的前妻卻混得風聲水起,豪車開著,名下好幾處房產,就他們家對面小區那幢房子,都空了好幾年也沒怎麼住了,如果那房子是他的,他租出去收個租金也不比現在掙得少,可是前妻卻滿不在乎,一副扔著就扔著,我樂意你咬我啊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