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感覺煩躁極了。
找不到原因,心裡邊就像一直染著一團火,情緒也如同乾柴一點就著。
昨天剛剛在金浪雅做了個全套,渾身上下如同昇仙般舒爽。而今天他卻有一種渾身不自在的滋味,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哪怕是最稀疏平常的事物都與眼中釘無異。
一腳踢翻了綠色垃圾桶,垃圾傾覆翻倒在地上,散發出驚人的惡臭。
這味道實在難聞,紅毛混混下意識捂鼻子。而這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卻惹到了他,張揚照著這小弟的後腦勺狠狠就是一巴掌,罵了句:“媽的!”
紅毛混混還有些委屈,心裡邊雖然有點生氣,但是他可不敢當面發火,只能摸著疼痛的地方問道:“大哥怎麼了?”
張揚瞥了他一眼,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打你不行?這是教育你,別他媽在大街上到處亂瞅,跟個事兒逼似的。”
一抬頭他正好撞見了石迦的目光。
要是以往他根本不會在意。畢竟在大馬路上誰看見誰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也不是無理取鬧的瘋子,更不是遇到誰都想咬上一口的瘋狗,混也是過日子的一種方式罷了,沒有誰天生就喜歡麻煩事。
人的情緒偶爾會出現喜怒無常的情況,或是失落、或是低沉、還有則是莫名其妙的惱怒。
張揚瞧見不遠處一張小桌子前,這個看上去神色淡然的年輕男人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涼拌麵,不緊不慢幾乎是數著麵條的根數,一點點品嚐湯汁的味道。
石迦的非凡氣質讓他心裡隱隱有一些自卑。
他最討厭這種裝腔作勢的傢伙,無論是小時候面對著炫耀彩色電視的混小子,還是成人後望著賓士、寶馬、美女豪宅時的羨慕。總之他打心底都憤恨和嫉妒這種老天爺眷顧的傢伙。
眼前的這位看上去就像是個有錢人,你有錢就算了,還要出現在我面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還裝b似的在老子面前吃麵條?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張揚越想越氣,他給紅毛小弟使了個眼色。
紅毛混混心領神會。臉上一喜。大哥從來都不會平白惹事,只要有所行動那就意味著紅彤彤的鈔票啊!
“大哥,咱們怎麼碰?”
張揚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小女友陳媛莉。
陳媛莉打扮得有些妖豔,上身是一件小夾克,露出了纖細的腰身,下身則是破破爛爛的牛仔褲,能夠看到白皙的長腿。
臉上煙燻妝容比起身上打扮略遜一籌,拙劣的化妝技術沒有增添一絲魅力反而讓正常人都生出一種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坑的錯覺。
煙燻的不是香腸。而是殺馬特。
“張哥——”她聲音很甜,拉長了聲調上下飄忽,“人家有點累了嘛,你讓紅毛去唄,像是那種白白淨淨的傢伙,紅毛隨便幾句話就能嚇得住了吧?”
“老子讓你去就去!隨便讓他摸你幾下,然後就報警喊人,這套路你門清不用我教。”
張揚舔了舔下嘴唇鑲嵌的鋼珠,心裡邊的無名火起未曾消散,反而越燒越烈。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在竊竊私語。憤怒讓大腦充血,搞得他有點頭昏腦漲。
殺了他……殺了他……
“******媽老子不用你教!”他狠狠把手裡攥著飲料瓶摔在地上。。
身旁的小弟奇怪地望著大哥,不知道張揚究竟在罵誰。沒有誰願意第一個說話。眼前著張揚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會傻到站出來被當做撒氣桶。
陳媛莉先是走得稍微遠了點,與張揚一夥人拉開足有二十幾米的距離,然後扭捏著走向了石迦。
剛剛還在遠處看不清楚,直到走到這麵攤前她才終於看清楚了石迦的長相。
眼前一亮不足以說明她此時此刻的神態,就像是一隻飢餓許久的鬣狗見到了最可口的獵物,她幾乎沒法抑制住從心臟澎湃而出的激動和欣喜。
陳媛莉自來熟的坐在了石迦對面的座位上,拉低領口,打招呼道:“你好啊,小帥哥——”
這番惡俗行為讓旁邊的蘇晴差點沒把麵條都吐出來。
哪裡來的瘋女人(神經病)?
賣面的老奶奶、中年客人趙老闆、還有蘇晴的想法驚人的一致。誰都不會認為一個無緣無故來陌生人面前搔首弄姿的煙燻妝女人會是什麼正常人類。
石迦依舊在專心吃著涼拌麵。筷子靈巧的將麵條從紅色塑膠碗裡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