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靈武學校開辦,幕西山就停留s基地——在培養出大量的教育人才前,他還要獨自扛下許多壓力。蔣麒也並不輕鬆,華夏交通壓力暫解,但資訊傳播滯後仍是大問題,他花費半年時間尋找製作樹站的魔礦。除了每月定期去精靈母樹看望兩人的孩子,兩人幾乎沒有機會見面。
從進入種植園隔離區,就有重重士兵把手,看護北方未來的掌權人——即使兩個小傢伙還沒出生。
參天巨樹上掛著各色樹脈結出的樹囊,一座座鼓鼓囊囊,如燈籠掛滿,充滿魔魅詭奇的美感。已經陸續誕生不少精靈去s基地學習融入社會,而樹囊空掉之後就開始萎縮,枝葉纏成死結。
“進去吧。”幕西山說著,母樹裂開樹衣,坦露胸懷迎接它最愛的孩子。
蔣麒跟著幕西山走進樹心,在生命之力最充沛的地方,有一顆被樹枝層層保護的,極其圓潤的,翠如寶石般的半透明樹囊,囊中靜靜依偎著兩個孩子。
說“依偎”都是兩個父愛爆棚的家長忽視了所有不和諧因子——實則,兩個已經長出五官、指甲、胎毛的大頭娃娃顛倒睡在一起,黑毛的娃娃掐著金毛娃娃的小細腿,金毛的娃娃張著無牙的嘴啃著黑毛娃娃的腳,連臍帶都互不謙讓地纏在一起。
當代男男培育後代,是用一方幹細胞培育卵子,與另一方精子在體外結合,後選擇把受精卵植入女方子宮代孕,或者在人造子宮房裡用機器培育……蔣麒說明方法後,立刻就遭到幕西山的回絕。他既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從陌生女人身上誕生,也不願意它們孕育在冰冷的機器中。
於是,精靈母樹就成了很好的選擇。兩人各用幹細胞培育出卵子,受精在母樹樹心用無系別的生命之力孕育。
兩人手指穿過纏繞的樹藤,指腹輕撫囊膜,似乎就能感到兩個孩子呼吸和心跳的脈動。
撲通、撲通、撲通……很難形容出這種不可思議的微妙感覺——像是一涓溫水遊經空蕩蕩的胸腔,生命的孕育,血脈相連的羈絆,讓哪怕心性冷淡的幕西山都產生一股憐惜,而出於愛屋及烏,竟然讓他對提供孩子生命另一半的蔣麒的態度都和善許多……雖然大多時候還是愛搭不理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兩人撫摸著囊膜的指尖觸碰到一起,蔣麒趁機抓住了幕西山的手指,十指交纏,貼在樹囊上。幕西山剛有掙脫的想法,樹囊微微一動——
被掐疼腿的小金毛不樂意地掙開腿,不小心踢了小黑毛一腳,不巧踢在臉上。
幕西山立刻忘了蔣麒的手,看向漾著翠色的囊液裡——
小黑毛似乎被兄弟的一腳踢呆了,靜靜地掀了掀小嘴,又掀了掀小嘴,然後眉毛微微一攏,突然一掌推開小金毛——那力氣可不像尋常的胎兒,樹囊都被搖得晃了兩下,小金毛還沒搞清方向就屁股著囊底,臉壓在囊上擠變了形。原本圓潤的樹囊也好端端凸出一塊。
小金毛也委屈了,顛顛屁股,緩緩扭過身,小黑毛已經轉過身背對他。
同囊裡似乎連感情思想都能分享,小金毛察覺了小黑毛不想搭理他,生氣地一抬小細腿,猶猶豫豫伸到小黑毛彎曲的背上,小腳趾蠕動來蠕動去,都沒膽騷擾小黑毛的背,幾個月的情誼,小金毛也明白小黑毛的祖宗性格不好哄。小金毛掀了掀嘴,最終還是老實收回腳,磨磨蹭蹭擠回小黑毛身邊,伸手抱著小黑毛的背,抻著小臉蹭著小黑毛的脖子。小黑毛一動不動。
蔣麒額角一跳,默默移開眼——兩個孩子,小金毛長得最像他,身體也比黑毛寶寶健壯,就是性格……一言難盡。
幕西山兩人準備離開時,小金毛還在不遺餘力討好一動不動的小黑毛,而小黑毛——閉眼舒眉,微張小嘴。
“小黑睡著了?”蔣麒繞著樹囊另一面,看著小黑毛的正臉。
幕西山跟著走過來,看著睡得懶洋洋的小黑毛,伸手隔著樹囊溫柔觸碰小黑毛的臉,小黑毛感應到最愛的氣息,嘴一伸,吮住幕西山的指尖,幕西山嘴角微微一牽,“沒睡,只是懶得搭理小金。”
蔣麒也伸手隔著樹囊去逗小金,卻被因為被小黑冷落心情不佳的小金毛一腳踹開。蔣麒額角又是一跳。
幕西山抽回手指,跟戀戀不捨砸吧嘴的小黑告別,兩人離開後,小金毛繼續不屈不撓地騷擾小黑毛,小黑毛老神在在地裝死。
7月,靈武學校第一學季結束,暑假開始。
在其他普通學校,尤其以南方為例,各校在夏初陸續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