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隔離區,幕西山跟著蔣峰順著湖邊走。
水面清澈,能看到各種游魚,其中有一種不起眼的小魚通透如碧,成群養在魚缸裡很美觀,但這個想法沒有維持太久,幕西山就見小魚猛然跳起,吞掉比它大上數倍的魚,白色的肚子鼓得老大,圓滾滾像個氣球,在水裡飄飄浮浮,肉眼可見地消化完食物,噗嗤噗嗤地磨著嘴邊那排森白的尖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蔣峰注意到幕西山的視線,把人往自己身邊扯了扯,“不要大意,隔離區很危險。”
幕西山點點頭,四下觀望著,未變異的草和野花開始枯謝,變異植物卻依然生機勃勃,走到一個小坡上,生長著好幾簇花朵,花色藍紫,花瓣如鳶尾被黃沙砸彎,葉型似利劍隨風搖擺,造型優雅。
幕西山看著眼熟,一邊靠近一邊問:“這是什麼花?”
蔣峰攔住幕西山,“小心!”話落,感到有人接近的花葉變成直挺的劍鋒,數十片葉子如萬劍揮灑,瞬間把之前落在花上的沙礫攪成沙粉。
連攻擊形式都和記憶裡一模一樣,幕西山有了半成肯定。轉身找了一片大葉子舀出湖水,又讓蔣峰用石片挖出一堆土,兩人走到重新安靜的花朵附近,同時潑灑水和土,混成的泥漿壓在葉片上,沉重的力度減慢了劍葉的速度,和鋒利度,這時,幕西山再用一個木棍插在花簇中,立刻引起劍葉的瘋狂圍攻,幕西山熟練地揮動木棍,不過半分鐘,囂張的葉片就全部打結在一起,徒勞掙扎。
幕西山伸手,輕而易舉地摘下花朵,仔細端詳一番,十分確定這花就是記憶中製作速容丹的一味材料。
“這個變異馬蘭花有什麼奇怪的麼?”蔣峰問道。
“馬蘭花?”幕西山嘀咕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抬手一指附近的幾叢,“不是奇怪,是有大用處,剩下的也全部摘下來。”
兩人如法炮製摘下數十朵花,蔣峰雖然疑惑這些花的用途,卻也看出幕西山無意解釋,就只聽命行事,並不多嘴問。
緊接著,幕西山又在一片灌木叢中發現了另一種材料:沙玫瑰。
莖幹肥如酒瓶,枝幹蒼勁,五片花瓣,外紅內白。當有人靠近,它就像一個笨拙的胖女孩,搖動肥壯的身子像舉起翻滾的錘頭,帶動周圍的灌木,形成晃動的木網阻止靠近物。
解決掉沙玫瑰的暴動非常簡單,隨便從灌木中折下一根枝條,用尖銳的一頭,戳破肥腫的根莖,沙玫瑰就像洩氣的球,蔫巴起來。
幕西山再次全部摘下,裝到袋子裡。摘花耽誤不少時間,兩人繞著隔離區外圍又尋找了不少時間,等到再次聽到馮安的聲音時,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順著爭吵聲走過去,是湖泊支流的一個背陰處,巨石聳立阻擋了視線,繞過去是一個水塘,兩隊數百人隔著粘土對立,氣氛緊繃。
s基地的,和對面伊普西龍的。
“怎麼回事?”幕西山跨過幾包裝好的粘土,走向馮安。親自帶隊的伊普西龍城主張墨看到蔣峰手上提著的兩袋花,嘲諷道,“果然是靠丈夫上位,好不容易來趟隔離區,還竟摘一些沒用的花。”
馮安面露氣憤,“你也是強盜邏輯,做事不在理,侮辱我們城主又有什麼意思?”
伊普西龍的人立刻被逗得一片鬨笑。
張墨衝幕西山說,“你們盤龍基地是不是盛產低能兒?我記得上次那個盧寶也是,說話都不過過腦子,這世道,講狗屁嘴皮子道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張墨舉舉拳頭,“咱們北方都是用拳頭講道理,我不管先來後到,能打贏,我們離開,打不贏,地方讓給我們。”
聽到這,幕西山也猜出前因後果。
大概是馮安他們先找到有粘土的地方,挖掘到一半殺出想搶地方的伊普西龍。
幕西山的視線再次落在了粘土上,餘光看見旁邊被連根拔起的植物,目光頓住,視線平移,首次注意腳下的這片環境。
這是一片張牙舞爪的變異植物,莖部長有粘性茸毛,一個小蟲聞著芳香爬上去,植物立刻收縮腺毛將其抓住,用腺液消化。
而植物中間已被挖出不少土坑,表層土壤幹黃髮紅,底層土壤卻色澤漸淺,黃沙落在上面,都開始褪色,是微量元素被分解的緣故。
幕西山蹲下來,捻起一點土壤,發現裡面有微微的銀白色,又從旁邊堆積的植物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