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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七賢者

幕西山回屋洗漱,平晾一夜的面巾只有些微溼度,忍著皺眉的*,他用微黃的生活用水漱了口,涼爽的液體充滿口腔,讓他的情緒稍微平靜。

床頭櫃上還放著手寫的資料,這些是他昨夜讓蔣峰離開後,又帶回臥室加班寫的,一筆一劃,寫到眼皮不堪重負地想要合上,寫到指側都被磨紅。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努力?

為手中握有的權力?權力所衍生的責任?責任所揹負的……每到這時,幕西山就不由想到他的前主人,西蒙。

他曾經跟西蒙出征,發動軍演時西蒙慷慨陳詞,底下的兵熱血沸騰,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其中有一位戰爭勇士,為了救戰友被砍傷了胳膊,而在不久後的夜裡,這個勇士和戰友在酒吧慶祝勝利,一時頭腦發熱強·暴了一位辱罵他的婦女,被送上法庭。那時西蒙的表情是沉默的,無言的,帶著失望與惋惜。

之後西蒙頂著輿論的壓力救下了那名士兵,卻也狠狠操練了一番,然後那人就成了未來聞名帝國的獨臂將軍。

西蒙那時是怎麼說的?

“人的行為,很多時候取決與環境,信念,希望。軍演萬眾一心的環境讓士兵沸騰,我的出現就是他們的信念,為帝國而戰的信念。勝利就是他們的希望,帝國需要他們,勝利需要他們,所以他們那時就是無所不能的英雄。在酒吧裡,環境是放縱的,信念被跑到腦後,斷臂讓他失去了希望,一個兵人從為國爭光的勇士變成殘疾人——於是來自異性的辱罵,讓人一念行惡。”

他問西蒙,那你為什麼要救下他?

西蒙說,“人,是要引導的,社會,導師,家人,一次錯誤,不能否定一個人的全部。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兵,為了帝國受傷,就變得一無是處。他如果放棄了自己,我就把他救回來,我代表帝國,帝國從不放棄任何一個為他付出鮮血的人民。”

幕西山嘆了口氣,收回思緒,這時時間已經過了許久,門外想起盧寶的聲音,“人抓到了,報紙也找到了,人贓並獲,您現在要去看看麼?”

“去。”

幕西山從手稿上移開視線,推門出去。車子停在城主府外,蔣峰已經坐在後面。幕西山在蔣峰旁邊落座,盧寶坐上副駕,偷偷用倒車鏡觀察幕西山的情緒。

“看我幹嘛?”幕西山抬頭,透過鏡面和盧寶四目相對。

盧寶驚了一下,又乖乖收回視線。

車子路過小廣場,場上圍了不少居民,自發地拿掃帚清掃玻璃,邊掃邊罵偷報紙的賊。幕西山的視線不由自主就停駐在那裡,看到另一隊居民搬來一片不知道從哪拆來的玻璃走進人群,旁邊打掃的人立刻騰出位置<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們這是幹什麼?”幕西山的眉頭微微皺起。

盧寶在周圍看了一圈,指向靠近廣場的居民區,幕西山順著視線看去,發現有些住宅的窗玻璃沒了。

小廣場上,擔任搬運工的男人放下玻璃,周圍幾個人比手劃腳,商量著什麼,然後又有一個人開啟工具箱,掏出切割刀把玻璃分割成櫥窗大小,盧寶解釋道,“這……應該是有居民把自己家的窗戶拆了。”

車子從小廣場正面駛過,部分居民眼尖地看見幕西山,立刻衝車子跑過來。

幕西山看到一位正安裝玻璃的人因為分神劃破了手,由於切口很長,瞬間血流如注,可那人卻不關心手上的血,反而先把玻璃沾到的血擦乾淨,然後趕緊安裝上,就跟著人流跑向幕西山的車。

“要停車麼?”司機看見幕西山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沒敢停車,卻因為私心放緩了行車速度。

居民邊追逐著車子邊隔著玻璃問:“城主,我們會把玻璃修好的,你不要難過!”

年幼的孩子由於沒有車窗高,心急地一蹦一跳,衝車裡大喊:“城主閣下,您還給我們看報紙麼?您是不是生氣了就以後再也不給我們放報紙了?”

車子開得再慢,還是很快駛離廣場,幕西山始終沉默著沒有任何表態,倒車鏡裡能看到居民失望地站在原地,對著漸行漸遠的車尾嘆氣。

家長拍拍孩子,“算了,回去吧……閣下生氣也是肯定的,都怪那幫窮瘋了的雜碎!”

孩子戀戀不捨地看著徹底消失的車尾,又看看空蕩蕩的透明櫥窗,失落地底下頭,“可是人家就是想看書嘛~”

車子又行駛了一分多鐘,從城中心進入偏僻的貧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