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族第一皇女,愛爾柏塔·艾米爾德向妖族新皇陛下奉上誠意——銀星石冠冕一頂,水晶樹十二株,聖禮白鹿十二頭,玫瑰長弓五百張,西海五十里消夏島一座……”
“矮人族第五大公,烏金·石楠向妖族新皇陛下奉上誠意——血珊瑚劍一對,黃金自鳴鐘十座,金銀絞絲百合五百朵,寶石飾物一千件,草夷巨奴兩千……”
禮單唱唸聲遙遙自宮門處傳來,妖族的侍女衣香鬢影地穿梭在宴席間,待到兩個侍女汗津津地將一隻烤得金黃色的乳羊放在主案上時,那案首的女皇才停止了那副端著架子的姿態,微微側過頭跟著稍近點的安銘閒聊起來了。
“……聽聽,還真的有人送鐘的,合著我還得死十回,也太難為我這懶人了。”
“哦。”
白嬰:“……”
安銘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目光一陣一陣地四處飄忽,好像很沒有目標地在找些什麼。
裴輕看了看安銘,又看了看因為想給他說媒拉縴而被委任了了國宴的衛驍,這倆人都是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為免白嬰尷尬,他咳嗽了一聲接話道:“他國風俗而已,陛下何必理會?”
“我沒理會啊,不是說獸人族送了一頭六尺高的劍齒兇猊嗎?那玩意兒聽說絕種得全世界就剩下十頭了,怎麼沒牽過來我瞧瞧?”
“劍齒兇猊是陸上最兇狠的野獸,只服馴獸師,陛下你看今日還有諸多柔弱女眷,要不等宴後我們再看吧?”
“哦我就不是柔弱女眷了?”一直被目為真漢子的白嬰深覺委屈,手裡割肉的金刀無聊地差在羊肋上,轉頭沒好氣道:“衛驍,你小子能不能給我精神點,我幫你忽悠你未來媳婦她哥容易嗎我?”
“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白嬰:“……”
白嬰心塞塞地把目光投向客席那一側,鵬昊的目光穿過中間的愛爾柏塔公主瞪向那一側的石楠親王——這是個典型的矮人大叔,濃眉大眼,兩撇濃濃的鬍子尾端微微上翹,有幾分奇妙的滑稽感。
中間的愛爾柏塔公主一反上次的態度,坐得端端正正,微微轉過頭和身後兩個戴著面紗的精靈貴女說著話,時不時地將目光掃向首座的方向。
不一會兒,當中一個蒙著面紗的精靈少女提著裙襬款款而出,捧著銀製酒樽朝著白嬰遙遙一禮,聲音曼妙道:“尊敬的妖族陛下,請允許我向您獻上我私人的崇敬。”
“為什麼是私人的崇敬?”
“因為諸國雖允有女皇制,但女皇的道路往往會艱難百倍,您是第一位不依靠家族傳承,擊敗所有男性登頂的女帝,可見御下手段遠超我等想象,故而雖然國別不同,我仍然對您懷有崇敬。”
這是……崇敬?
白嬰的作風大多數時候很粗獷,命令簡潔明瞭不加贅飾,大家往往會忘記她是一個女子,女子就女子,妖族也不是沒出過女帝,只是短命而已,只不過這種時候被一個外邦少女這樣點出來,難免有捧白嬰而踩妖族諸姓之嫌。
果不其然,有些不得不出席國宴的男性家主,個個面上微沉。
那少女妙目一轉,再次行禮,道:“小女有族中奉養的白色母牛一頭,象徵女權與繁衍的祝禱,欲藉此機會獻給陛下,祝陛下貴體泰健,治下綿長。”
她這話連安銘都聽懂了,如果不做點什麼,讓這少女這樣輕辱,白嬰必為人所恥笑。他的手握上面前插在肉上的金刀,眼看著想做點什麼,白嬰手指微動,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安銘眼底跳躍的殺意淡了下來。
很快一頭渾身雪白的母牛被牽了上來,這實在是一頭很美麗的動物,除了四蹄,皆是一身雪白,耳朵被細碎的珍珠一一鑲嵌,鼻環雕花鏤空,最難能可貴的是,眼睛大而有神,猶如浩淼的星空灑滿了藍色的星塵。
看著周圍人不免目露驚歎,那精靈少女臉上浮現出一絲驕傲的色彩,道:“這頭神牛是我族精心奉養,每日飼之以黍粱米麥豆五種穀類,泉雪雨井露五種水,如今獻給陛下,還請陛下感念我族誠意,好好——”
不待那少女說完,白嬰便道:“一絲雜色也無,叫聲溫醇,果然是貴邦神物。”
白嬰話鋒一轉,眼睛掃向那精靈少女,笑道:“我聽說白牛舌味美,非要將聲音悅耳,聽多了卻燥煩的牛舌以鐵網炮烙,待到牛痛極知閉嘴的時候,再將其連根剔出,方得世間最味之物<script type="t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