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你還剩下什麼?”
“白九嬰作風如此強勢,現在唸著師生之情,日後你羽翼漸豐,身邊呼聲日重,她還能待你一如當初稚子?”
“有些話誅心,我也不得不說。她當年待嬴螭那般好,悉心教導,奔走扶持,可現在呢,嬴螭陣亡於西國,得益者誰?白九嬰想要的是什麼,你難道還沒醒悟嗎……她最後想要的,是你的命啊。”
安銘眼裡的微光熄滅了一瞬。
他不信。他見過戰場上,白嬰眼裡那種熾烈的感情,求勝心、統治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但下了戰場,對他時又是閒閒打趣,殷殷開導。
她待他,或是出於對弟弟或學生的愛護,或是出於栽培與鼓勵。縱是自高山下流水,亦難奏並峰相和。
有那麼一條他隱約能感覺得到,卻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線。
可她待他人,卻是平輩相交,端正以待……即便那張面容與他那般肖似。
這會兒一隻信鳥撲簌簌地落在窗欞上,姬蔓縈看了一眼傳信,道:“好了,姑姑的話我帶到了,硬將你捆來,也只不過想讓你看清楚白九嬰現在的威勢。你上心也好,不上心也罷,他日你因她陷入困頓時,莫忘了姑姑對你的期待。”
兩邊的力士聞言,放了安銘後立刻擋在姬蔓縈面前,活像是怕了這半大不大的少年突然暴起一樣。
能不怕嗎……他們有十八個兄弟現在還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呢,也不知這隨著年齡成比例增長的怪力是怎麼回事。
安銘一脫困,揉了揉手腕,翻到窗戶上,下去之前,回過頭對姬蔓縈淡淡一句——
“不會的,她跟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