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意外,室內很小,他馬上看到了地上散落的一張張凌亂的紙張,迅速跑到視窗打望了一會兒,罵了一聲不知哪裡的俚語,低頭撿起了散落的紙張。
只不過在看見一張紙上的腳印對著床的方向時,他撿拾的手頓了頓,眼神不由得飄向床底的方向……床單和床腳的地方,一截短短的髮梢剛好露了出來。
……well~well,是位lady,應該,不是那位吧。
懷著某種莫名中獎的心理,那人低頭慢慢掀開垂在床側的床單……
和裡面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瞬間,迎面就是一聲醉人的“呲~~~~”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嬰趁他在地上打滾的時候,迅速爬出來,搖著防狼噴霧劑又呲了兩下,才抱著黑匣子從正門跑出去,一邊跑還一邊豎了個大拇指,發表了個人感想。
“刺激。”
她這個人喲……
白嬰一路從自己熟悉的學生舊宿舍那頭繞,繞得自己都快不認識路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怎麼樣,那些亂七八糟的資料都還記得吧?”
“嗯。”
“那就好,我趕緊寫,你就看……”
安琢忽然打斷了她:“等一下,你不要寫。”
“怎麼了?”
“我過來的時候看見一些很古怪的孩子,從特徵上看應該是腦內被植入了思維誘導探針,也許你後面的樓裡就有人在看著你。”
白嬰不由得朝身後的三層樓裡看了一眼,大約在三樓最右邊,隱約有一張臉在看著這邊。
“……合著整個十方監都落入恐怖勢力的掌控了是吧?”
“所以我現在教你演算法,現在資料留在你腦子裡最安全。”
白嬰一臉懵逼道:“你看看場合啊!那是你們學霸範疇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學得會!”
安琢:“我覺得應該沒有更合適的場合了,你不要把數學想得很難,用點心總會學會的。”
白嬰斷然拒絕:“你滾,我高中數學老師也是這麼騙我的。”
“你高考數學不是也不差嗎?”
“我就差那一分沒考上我學長在的高校,簡直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黑匣子那邊傳出一陣踹東西的動靜,緊接著冷冷道:“你哪個學長?”
“學長挺好的,以前介紹我去□□賽解決我不少經濟難題……算了你還是說那個公式怎麼算吧。”
“那個學長不少什麼好人,我會找時間查他的。”
白嬰怒拍黑匣子:“你煩不煩,抓緊時間別比比了好麼,病毒要擴散了世界要玩兒蛋了,你能不能抓一抓重點?”
“你先告訴我他叫什麼?”
白嬰由衷地覺得安琢這個人有時候真的特別煩人。
十五分鐘後——
白嬰:“你果然跟我高中數學老師一樣欺騙我感情。”
安琢:“不懂就問。”
白嬰:“所以你講的這個差異性恆等是啥,這個發散性演算法又是啥?”
安琢:“那就是從頭到尾就沒聽懂了,我再講一遍——”
他剛說到一半,白嬰忽然從她的視角里看到一個人影,立刻站起來,提起黑匣子就往她看到的方向跑。
“你看到誰了?”
“之前那個意思想把我關進礦井的小秘你還記得嗎?”
“是她?”
“她要是從此消失在人海我也不在乎,但她跟我差不多時間出現在這兒,我就得陰謀論一下了。”
白嬰就是那種傳說中有開關的人,off的時候一副混吃等死以鬥嘴為樂的流氓模樣,認真起來連呼吸都是一種進攻的狀態。
一路尾-隨過去,道路越發眼熟,白嬰的臉色也就越來越難看。
這地方是唐三明以前住的藏書閣,都走到這兒了,就說明對方至少已經發現了唐三明以前的工作室。
藏書閣和這邊的懸崖已經搭好了有一條結實的木橋,崔蜜就從那木橋上走過去,小心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白嬰緊隨其後,到了橋前,皺著眉看向一旁枯葉裡散落的骨頭。
她走過去撥開枯葉,裡面屬於巨獸的發黃的脛骨上密密麻麻地釘著一堆彈殼,中間散落著半顆碎裂的人頭骨,依稀散發著潘多拉生物降解的惡臭。
“再強的生物,也會被人類製造的武器簡簡單單地殺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