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小舟?”
安琢點了點頭,轉開目光,道:“來潘多拉之前我也看過一次他的病歷,大腦損傷程度太高,什麼時候惡化都不奇怪。”
兩廂沉默了一會兒,安琢抬眼看著白嬰,道:“雖然這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但……你想回去見他最後一面嗎?”
“……”
白嬰沒有回答,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也救不了嗎?”
“搭載人格區域的中樞系統已經完全壞死,唯一有效的換腦手段也只能保留他的身體存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又是一陣沉默,黯淡的冷光裡映出白嬰點燃煙桿的動作,待到嫋嫋的清苦煙霧瀰漫開,白嬰才出聲道——
“別那麼嚴肅,我又不是醫鬧。你幫我換算一下時間比,如果我要回去見小舟最後一面,還能留在這兒多久?”
“你回去了就很難再來潘多拉了,畢竟時間流速不一樣,你想清楚。”
“嗯,說吧,我會安排好的。”
頂上不知何時細碎地飄入幾許落雪,裡面的對於病毒的處理似乎終於有了些許定論,同時裝著‘天誡’的病毒裝置已經揮發縮小成了一個指節大小,完全可以看清楚裡面絮狀沉浮的病毒。
“長話短說,我們這裡手頭上雖然沒有真空容器,但實際上我們兩個都是可以勉強做這個真空容器的。”
白嬰用詢問的表情比劃了一個吃的動作,安琢點頭:“為防萬一聲帶系統也會一起關閉,服下三分鐘後只能文字交流了,問題不算大,可對你是個麻煩。”
“這倒是個麻煩……哎你怎麼已經吃了!”
“總之,”安琢全然沒有一個吞下了超級病毒的不自然感,道:“從這時候開始我也不能在潘多拉長留了,你——”
安琢突然站了起來,仰頭看著洞口處。
“怎麼了?”
頂上一陣異響,隨後那繩索像是枯萎的蛇一樣掉在了底部。
安琢垂眸看了一眼,道:“你找的人才最不靠譜。”
“……”白嬰無言地望了一會兒天,嘆了口氣,道:“你擅長爬牆嗎?”
安琢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整理著手套,走到礦井壁邊,拍拍石壁,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著力點,便身形敏捷地向上攀爬而去。
白嬰:“你還有三分鐘就不能說話了,要我唱支山歌給你加油嗎?”
安琢的聲音從上面的黑暗處傳過來:“會玩成語接龍嗎?”
“……行,我高考語文一百零一分,你下手輕點,起個頭吧,看著你的人生如此無聊的份上。”
“聊勝於無。”
“簡單,無稽之談。”
“談笑自如。”
“如影隨形。”
“形影相依。”
“依然故我?”
“我喜歡你。”
“你來我往……等會兒你特麼的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