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驍當然得炸。
他親姑姑剛被姜王坑走沒過兩年,回來一聽白嬰被總管誤帶走,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意思?憋了兩年的火氣頓時一點就炸,抽劍就去砍總管。
“王大可欺我恩師背後尚無勢力支撐,我也能欺你不過是姜氏門下一條走狗!反正今日之後我也無顏再見同窗,就先滅你上下三代血脈後再去向鼎公請罪!”
那總管也是得了訊息,知道指揮南都大捷的竟然是個女子之後好生歡喜了一陣,得了王的暗示之後先設法把她請來,都覺得成事之後封個從夫人也算對得起這個小小地妖了,姜氏得了一個有軍督之才的夫人,才能放心力捧她的功勞從而打擊姬氏,本來想的是兩全其美之策……
可誰想得到她的學生竟然是衛氏的,還是衛氏公主的親侄子!
那總管聽見前殿炸鍋了的時候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當然知道衛驍這紈絝是個不怕得罪人的。一年前姜王的玫姬在飲宴時對衛公主出言不遜,衛驍為捍衛姑姑的尊嚴,當著姜王的面拔劍就砍掉了玫姬的腦袋。
而衛驍就算闖了天大的禍,只要不是對姜王拔劍或者殺戮諸王裔,他姑姑都能把他闖的禍兜下來,何況殺自己一個總管!
總管見他氣勢洶洶地殺過來脖子上一陣發冷,拔腿就往姜王的寢宮跑。
“王救我!王救我!衛驍要殺進□□了!”
姜王是喝得半醉的時候被殿外的吼聲驚醒的。
“是誰在喧譁?”
左右五六個寵姬紛紛面露不解之色,過了一會兒,聲音竟然往後殿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血灑庭院的聲響顯得分外明晰。
一個新納的桃花眼姬妾駭然道:“聽著……像是總管的聲音?衛驍竟敢這麼放肆,在姜府殺姜氏的僕從!”
她這麼一說,年份長一些的寵姬紛紛花容失色,卻無一敢有言語,只用餘光悄悄觀察著姜王的表情。
只見姜王本就虛浮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揮揮手讓寵姬們散開些,扶著案几站起來,由一個妾侍扶著走出了寢宮,才一出寢宮們,就看見衛驍剛剛甩去劍尖上的血。
姜王怒上眉山:“衛驍!持劍入本王寢宮,你是想造反嗎!”
衛驍移開一步,沒有多大誠意地行了個禮,道:“王明鑑,這刁奴擄了我恩師送往花閣意圖侮辱,我前往找尋卻被他們藏了起來。”
姜王面色陰沉如水,道:“胡言亂語!就算是刁奴自作主張,也輪不到你來處置!”
“我恩師曾為南都一戰守護生民百萬,現在竟然被刁奴擄去,為護姜氏聲名與兩姓和氣,除賜死以外,衛驍想不出有什麼妥善的方式。”衛驍抬起頭,直視姜王道:“恩師受辱等同衛驍受辱,衛驍受辱,就是姑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姜王一陣頭疼……如果說這姜府裡有什麼忌憚的,頭一個是鼎公,那麼後一個就是衛氏公主。衛氏全族上下都是火爆脾氣,發起瘋來不管不顧,偏偏他兒子活不久,眼見帝位無望,衛氏的勢力就更不能割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怎麼這個白姓地妖偏偏有個衛氏的學生!可若是今日妥協,不說這位白師是否會倒向姬家,這事傳出去,姜氏族王的顏面何存?!
姜王這廂僵持著,衛驍也是心急如焚,目光穿過姜王身後就像是要從姜王的寢宮裡揪個人出來。
“我應該沒走錯吧……”
一片沉默中,女子懶懶的聲音尤為突出。
只見一個女子被僕役引著來到了□□,先是看見庭院裡那一具屍體,愣了愣,左手環住右臂不著痕跡地掐了一下,轉臉露出個笑。
“哎呀,我來之前就聽說王要拿好酒招待我,特地去散散滿腹茶水,怎麼出去透透氣的功夫,就生了這麼多亂子?青天白日的見血,可不是養生之道呀。”
她這麼半開玩笑的一句話,姜王自然是聽明白了這是個臺階,雖然還惱火著,但也不得不讚嘆這個女子是個會說話的。假裝這是一場正常的邀請飲宴,既全了他的顏面,又輕輕敲打了衛驍的不合時宜。如果他把這件事輕輕放下,那就是他佔理,對衛氏也算是一個小小的人情。
“咳……”姜王臉色變幻了一陣,對衛驍的態度就變了,輕斥道:“侄兒,在白師來府中作客時衝動至此,難道給外客看笑話嗎?”
白嬰點頭道:“是啊,我怎麼教你的?衝動乃兵家大忌,還不給你長輩請罪。”
衛驍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