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死都死不了。
“打擾了,明天早上我們會派專人來帶你們出去。”白嬰看到了這些礦奴麻木的眼神,知道暫時不能給予他們太多刺激,聲音放柔,輕輕地掩上了地窖的門。
“我是上個月在長雲郡的北部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礦奴,去救他們的時候,因為不能適應被救出來的新環境,還死了很多。”
“而你所謂的善良敦厚的國度,就是第一個提出‘次等民’制度的國度,它規定,只要是矮人侵佔的土地,裡面生活著的原住民都會是矮人的‘公有資產’……就像這些礦奴。”
“‘民主’只是你們內部的‘民主’,對於被侵佔了土地的妖族而言,你們只不過是更為兇殘的剝削者,是嗎?用殖民地的血鑄就帝國的資本家。”
阿爾伯特臉色一瞬間扭曲起來,看著白嬰那張冷漠的臉,像是一盆冰水當頭澆下,手指顫抖地指著她:“你,你不……你是現代人?!”
“我把你帶出來散步,可沒有說過要把你帶回去。”白嬰說到這,拿下巴指了指阿爾伯特身後的懸崖,道:“自己跳下去退出遊戲吧,回你的現代社會去。當然你可以跟我撕著打,但我先說好,鳴劍嶺已經被妖族佔領了,這這麼安靜,我只要叫一聲,兩裡內的天妖都能聽得見——不要不相信,潘多拉種族的五感都是很強大的,天妖最甚。”
阿爾伯特花了足足十秒鐘才接受這個事實,慌亂地左右看了看,他隱約看見了不遠處的城樓上有些巡邏的妖族。
“你就不怕我把你人類的身份暴露出去嗎!”
“首先他們要有一個人類的概念,就好比我在一群大猩猩裡指認你這個蠢貨是凹凸曼一樣,他們根本理解不了,最多當個笑話聽……哦,抱歉你不知道什麼叫凹凸曼。”白嬰說著,拿起火摺子,又點燃了煙桿,幽幽地吐出一口煙氣:“何況這是我的兵,我的地盤,叫也沒有用,我就是王法。趕緊把痛覺感應關了自殺吧,要是他殺,說不定會對你造成什麼陰影,到時候就真的是殺人了。”
阿爾伯特到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強行壓下心裡的憤怒,哀求道:“我是一個絕症患者,如果不是在潘多拉,我連輪椅都無法離開。你要多少錢可以說,只要讓我留在這裡,我精通武器製造,我還能幫你把潘多拉建設成和平的世界,我——”
阿爾伯特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嬰手裡的煙桿在胸口那麼一頂,身形竟然一下子失去平衡向懸崖下面倒去。
“你——”
他後半截話語和著劃破夜空的尖叫聲淹沒在懸崖下的風聲中。
“我說了,這裡是潘多拉,是魔盒,抱著你所謂伊甸園的夢想,上路吧。”白嬰說完這句話,垂首,古怪地喃喃——
這感覺……好像和虛擬遊戲裡親手殺個人,沒什麼特別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