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禮貌永遠比同族的禮貌更讓他們有滿足感,兩個督學老頭兒被‘德高望重’、‘貴人先行’等等虛情假意的詞彙糊了滿臉,混混沌沌地就推門進來,然後——
安銘趴在牆頭就看見白嬰前面的兩個本來海拔就不高的老頭兒一下子又矮了一截,再一看不知道哪個熊孩子把教室門口的地磚掏空了,矮人的體重本來就重,當即栽了下去。
一陣騷亂後,督學老頭兒查不出禍首,憤怒地讓全班都站著聽課。
讓別人替自己來這個下馬威,這女人心肝脾肺腎都是黑的吧。
“沒在坑裡埋鋼針,先謝謝你們全家啊。”笨重的書籍向座旁的小案上一扔,白嬰把督學哄走後,視線掃了一圈整個教室。
這裡頗有古羅馬的講堂風範,鬥獸場式地把講師圍在中間,背後是一整塊白色的鈣質岩石切面,寫寫畫畫些什麼這裡每個角落的都能看得到。
這個班都是七年級即將等待明年畢業的學子,他們都明白自己即將回到族內面對的是戰爭,幾乎是完全脫離了學生那種青澀的感覺,教師如果讓他們不滿意的話,私底下解決也是有可能的。
督學一走,這些驕傲的貴族少年都齊刷刷地坐了下來,姿態各異,擺明了是不給新來的講師面子。
而他們新來的講師不予置喙,轉過身就開始在白牆上畫起了東西,那是一張區域性地區的地圖,白嬰畫東西的速度很快,線條簡明扼要,高地、沼澤、叢林一一體現出來,左下角分別在三個點寫上精靈、矮人、獸人,右上角寫上妖族。
“這個女妖在做什麼?”
“你們誰還記得這節課是什麼課?”
“上次那個妖族的講師一來就宣揚和平,你們還記得嗎?嘿嘿,還四族共存呢……”
竊竊私語聲漸漸大了起來,但馬上又頓了頓,他們看到了白嬰在石板右邊寫下了‘基本戰術’四個字,然後左邊三條紅炭筆畫了三條血色肩頭,全部直指妖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最後一個箭頭抵定,紅色炭筆扔出一條弧線入簍,白嬰的聲音明確又清楚。
“這堂課只有一項作業,按照我給你們配置的兵力分佈,合作、聯盟都可以,打下右上角的妖族陣地。”
全班寂靜。
“怎麼?這堂課難道不是軍事理論,馬上就要和妖族開戰了,你們就不想學點戰場上能用的?”
這一下不止妖族的學生開始面露憤怒,其他族的也開始面露嘲諷之色。
“你在向我們投誠嗎?”
“何以見得?”
“十方監不止是學東西的地方,身份即立場,直接用族名作為目標,還直指妖族,白~師是不是考慮欠妥?先說好,我們獸人族中的外族只有奴隸的地位。”
獸人當然有著驕傲的資本,五個種族中,羅剎已經被他們征服吞併,舉族出局,可以說獸人是唯一一個擁有亡族滅種戰績的種族。
“我想你們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按照種族自分隊伍,每組派一個代表出來交一份戰術,我以妖族的立場當場示範演練,我贏了你們全部出去繞十方監跑三圈,反之——”白嬰把炭筆盒往案几上重重一磕:“這盒炭筆,我當場吃光。”
坐的歪七扭八的學生們瞬間就精神了:“你到時候自圓其說怎麼辦?”
“我既然敢放出這話,就一定會讓你們死的很有藝術感。看好了,兵力對等,四族兵力全部按一萬作數,獸人族我還添了三千羅剎開路死士,三打一還打不過,這課你們也別上了,全體回家吃成長快樂去吧。”
這些二世祖一個個瞬間就精神起來了,白嬰的遊戲條件對他們而言顯然是一個碾壓性的局面,後排有個矮人少年又說:“這不可能,你一定會輸得很慘,有什麼附加的隱藏規則一起說出來吧。”
“沒有什麼隱藏規則,但我有一個提示,獨力吃下妖族勢力的組織獲得的利益是最大的,聯盟則分而食之,而在這場戰役中兵力消耗最多的贏家,很有可能是下一個出局者,我不必說明,你們都懂的。”
這條提示顯然存著反間的意思,卻也明明白白地反映了即將攻打妖族的三族現狀,打妖族,真正推翻最大的王朝,分割最廣袤的土地,當然要打,要聯盟,但怎麼聯盟?打下來之後怎麼分吃這塊肉,我怎麼知道你分給我的這塊肉裡有沒有毒,這都是現實問題。
安銘站在後排的窗戶外一陣無語……她這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