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老大能來關某門下,真乃三生有幸啊!”
杜月笙哈哈笑道:“關將軍現在是國民政府大後方總都督,杜某早就應該拜訪!”
杜月笙說著振振精神道:“杜某一生打打殺殺,但器重的就是愛國人士,那個人熱愛國家,那個人就是杜某的座上賓!”
“關將軍!”杜月笙揚揚手臂道:“難能以大後方總都督發出的1號公告老夫早就看過,你做的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啊!”
杜月笙說著清清嗓音道:“上海的民族企業有兩三千家,如果被日本奴役,那我們還談什麼抗日?只有迅速轉移到大後方繼續生產,才能為抗日前線提供足夠的物質準備!”
關錦璘沒想到杜月笙這個上海灘的黑道老大竟然這樣深明大義,而且對形勢觀察和分析也是如此到位,便就不勝感激地說:“杜公真乃世之梟雄,有杜公相助,關某定將上海的工商企業安全轉移到大後方去!”
關錦璘正和杜月笙寒暄,卻見馬斯佛滿臉堆笑走上前來向關錦璘打個立正,敬個軍禮道:“軍統上海情報站站長馬斯佛接到關將軍傳喚後迅速趕到!”
關錦璘一怔,慌忙和馬斯佛握手稱道:“馬站長親自趕來,使關錦璘不勝感激!不過不是卑職傳喚,而是相請馬站長前來商討大事!”
幾個人寒暄一陣,關錦璘突然醒悟,把手指向朱雀寺道:“卑職糊塗啦!我們來到朱雀寺還站這裡幹麼?走走走,大家上寺院細談!哦對了,王師長一行從南京一路趕來,一定還沒用餐;我們就在朱雀寺將就晚餐!”
王國倫見關錦璘招呼大家上朱雀寺,便讓郎風安排11輛大小汽車擇道開上朱雀寺,而讓郭正寧整頓好部隊徒步走上臺階。
朱雀寺建造在一個高臺之上,東西北三面都是臺階;只有南面是條公路。
郎風招呼著11輛大小汽車向南邊的馬路駛去,前面10汽車依次走了,只有馬斯佛的司機董大林跐跐畏維。
王國倫從南京出發時帶了6輛車,3輛小車3輛美國製造的道奇牌大卡車;可是在丹陽縣荊林鎮殲滅日寇松井小隊後又奪來3輛日野牌大卡車算起來一共是9輛,加了杜月笙的小轎車就是10輛;再加上馬斯佛乘坐的這一輛便是11輛,可是司機董大林卻把車停在原地不動彈;郎風便就趕到跟前,把腦袋從開啟的車窗裡伸進去問:“兄弟,大家都走了你怎麼不走呀?”
董大林面有難色地說:“軍爺,小子這輛車是金城銀行胡老闆的,臨時借給馬軍統使用;馬軍統跟關將軍上朱雀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小子還要趕回銀行向胡老闆交差,才停在這裡沒有挪動!”
郎風聽董大林這麼來說,便就揶揄他道:“你這不是個木頭嗎?剛才為什麼不問問馬軍統什麼時候離開朱雀寺?現在馬軍統和關將軍一起上朱雀寺去了,你卻在這裡跐跐畏維?真是個天地不醒的愣木頭!”
郎風嘟嘟囔囔抱怨著,董大林卻是一聲不吭;只是把怯懼的眼神看著郎風,還時不時地把身子向駕駛座上縮去;更就顯得怯懼害怕。
郎風見自己嘟嘟囔囔董大林一聲不吭,還做怯懼害怕的樣子,便就覺得這小子有點可憐!
郎風罵了一句:“看你那熊樣!”便就衝著上到一半臺階的馬斯佛喝喊:“馬軍統!馬軍統!”
馬斯佛這次和關錦璘見面本想擺擺譜,爭取將戴老闆安排的軍統女子特工隊組建起來而召之即來要挖牆腳;可苦於軍統上海情報站沒有配備小汽車擺起譜來就很遜色,便向金城銀行胡老闆借來一輛小汽車;馬斯佛本來要將譜擺到底,打算跟著關錦璘到朱雀寺後攤牌;讓關錦璘將思羅女子別動隊讓軍統上海情報站收編;可是剛上了一半臺階,卻聽下面有人呼喊“馬軍統”心中便就很不高興。
馬斯佛回身去看,卻是王國倫手下的一個汽車兵把手插在腰間高一聲地一聲地呼喊。
馬斯佛面子上掛不住,衝著臺階下面的郎風吼喊一聲道:“吃草咧還是吃屎咧?野驢一樣高喉嚨大嗓門叫喚!”
郎風本來就是個吊兒郎當的兵油子,只是在南京被遴選到王國倫麾下,佩服王國倫的人品才決定改邪歸正;可馬斯佛是生人,卻用謾罵的口吻侮辱他,郎風哪能按捺得住?
郎風不吭聲,卻是疾風似火般向臺階衝去,到了馬斯佛跟前便就揮拳踢腳。
這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意想不到的事,馬斯佛本想借來小汽車裝裝門面擺擺闊,在關錦璘跟前不失面子;哪想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遭遇兵油子郎風的拳腳相向。
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