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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香太讚了!”蕭崢忍不住輕喝道,他雖然已經將近兩年沒有喝酒,但對酒香卻有本能的辨識力。
“蕭市長說香,我這老頭子高興啊!”一把略微蒼老的聲音從廠房裡傳了出來。蕭崢抬頭,只見門口已然站著一位身穿藍色棉布短衫的老人家,正是這寶礦村的老釀酒師曹老爺子。在曹老爺子身畔的,是風姿清冽的李青茶,她的笑意一直淡淡的。
蕭崢忙上前去,拉住曹老爺子的手:“曹老爺子啊,您好啊!好久沒見!”曹老爺子笑著,也用他枯瘦的手,在蕭崢的手背上輕輕拍拍:“我們寶礦村的人,都知道蕭市長您忙。但是,不管別人怎麼想,我曹老頭子是非感謝你不可的啊!要是沒有你,咱們村子裡,哪能有這麼好的酒廠啊!”
曹老爺子伸出了右手,往這山坳中的酒廠揚了揚,蕭崢也隨著老爺子看去,樓雖不高,可後面廠房卻大,已略成規模。蕭崢的目光朝魏熙珊看看,又向李青茶瞧瞧,心裡不免泛起了疑惑,問道:“這廠房是你們中的誰投資的?還是一起合股投資的啊?”
李青茶笑笑道:“蕭市長,你不忙問。先讓曹老爺子,帶你看一遍這個廠子吧?等看完之後,我們再跟你解釋。”蕭崢一聽,正合自己的心意。要是普通人,到了酒廠,關心的恐怕只是酒好不好喝,價格貴不貴?但是,蕭崢身為市長,關心的就是金液糜子酒這個產品,是否能帶出一個產業。
正因為如此,廠房他是必看的,整個釀酒的流程,他也非常地感興趣,就道:“好啊,那我就先參觀。我可還沒見過釀酒的整個過程呢,今天正好有機會親眼看看。”
於是,曹老爺子拄著柺杖,在前面慢慢而行,蕭崢、魏熙珊、李青茶等緩緩跟隨。曹老爺子邊走邊介紹道:“我們金液糜子酒的釀造方法,稱為古法釀造,三個東西,非常重要啊,一是糧、二是水、三是曲。好長一段時間,我們寶礦的地瘠了、水枯了,也自然釀不出好酒,我家藏在地窖裡的好酒,那可都是在老早以前釀造的。但是,這兩年,山上覆綠了,樹根將水給盤住了,浸潤到水庫裡,咱們寶礦村又可以喝到甘泉了,糧食也了。我們把廠子選在這山坳裡,就是因為上面有泉水流下來,下面有糜子長出來,選擇這個地方是再合適不過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才沒選在山口,而是選在山坳。”蕭崢微微點頭,跟著往前走去。這廠區原來是相互連通的,長不止幾百米,寬足有五六十米,連線處有沉重的鐵門可開關。今天多數已經開啟,屋內燈光明亮。這晚上近八點,還有身穿藍布短袖的工人在勞動。廠房內的環境,無論地面、牆壁和頂棚都是乾乾淨淨,空氣中的酒香味更加濃烈了,彷彿吸多了都要產生微醺之感。
只聽曹老爺子又道:“釀造糜子酒,有‘六六三十六道’工序“一百八十八個環節”,其中每一環都得做好,最重要的是制酒、制曲和勾調三個環節,絲毫馬虎不得。廠區太大,今天就帶著你去這三個主要的車間瞧瞧。”
這個時候的制酒車間,並沒有在制酒,而是有兩個工人在清理。按照曹老爺子的說法,制酒最好的時機,是在一天的清晨五點零八分,糜子酒廠的工人會趁著天光未亮,就熱火朝天地開工,將在窖池內沉睡一晚的糟醅,用勁翻攪出發酵後的醇香!那個時候啊,酒香味就會蒸騰地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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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崢很遺憾這個時候看不到那種熱火朝天的場面,否則他恐怕也會忍不住抓起鐵鍬來上幾鏟子。
“第二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就是制曲。”繼續往前走,來到了制麴車間。這個車間裡的工人以女工為主,正在收工。他們見到有領導過來,臉上露出羞澀的神情,向著兩邊走去。制曲的活兒,也是從天矇矇亮就開始,凌晨4點被認為是最好的開始時間,中間會換班將一整套制曲的工藝走完。更讓人不解的是,制曲竟然是要腳踩。那一雙雙白嫰的女子足心踩在上面,在幾十秒內就要踩出一個四邊緊、中間松的“龜背形”曲塊。
很多不明就裡的人,會說這種用腳踩出的酒麴,做出的酒豈不是有腳臭味?能吃嗎?也太不衛生了吧!可事實上,在傳統美味工藝中,比如烏冬麵、榨菜、茶葉、醃菜、海鹽、葡萄酒、酸梅湯、大餅等傳統做法都是腳踩。
此時,酒麴已經制成,一部分在晾堂上攤晾、還有一部分開始轉入曲倉。這些酒麴後續將會和蒸熟的糧食一起,封入窖池發酵九次共28天,才以“糟醅”出窖,在酒甑進行七次蒸餾,才產出馥郁芳香的金液糜子酒!
他們又來到了酒窖之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