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蕭崢早已知道了市紀委要動項河中的事。管文偉的判斷沒有錯,因為和肖靜宇的關係,蕭崢能提早獲得一些重要訊息。
但這種事情,蕭崢顯然不宜在管文偉和陶芳面前顯擺。在機關裡,有時候,誰能更早獲得資訊,誰就是權威。
蕭崢和管文偉平時配合默契,他不會為了顯擺,去損害管文偉的權威。就道:“我哪裡早就知道了啊?我是覺得,項部長平時和方縣長走得那麼近,現在出事了,我也不覺得意外。”
管文偉朝蕭崢瞧瞧,玩味地道:“蕭鎮長就是謙虛!”
陶芳又問:“既然項部長被帶走了,那麼會不會還有其他人也會出事啊?”管文偉道:“其他人,我倒是還不知道。”
這時候管文偉的手機響了。
他接了起來,就跟對方聊起來:“在說什麼呢?我好好的啊……你特麼才被抓了呢……什麼?三豐鎮王丙傑也被抓了?哎呀呀,這次是市、縣聯動啊!動作怎會這麼大!……我怕?我無事不怕鬼敲門!你這傢伙,你才要害怕呢!好自為之啊!掛了,不廢話!”
管文偉將翻蓋手機合上了,對蕭崢和陶芳說:“是月溝鎮的黨委書記,他說,三豐鎮的黨委書記王丙傑剛剛被縣紀委帶走了,去市紀委辦案點接受調查!”
這又與肖靜宇對蕭崢說過的情況完全一致。
月溝鎮,蕭崢印象也很深,之前縣委辦主任馬飛就跟月溝鎮一個黨委委員的老婆搞在一起,結果事情曝光,馬飛也只能離開了縣委辦,降為檔案局副局長,從此失去了實權,至今一蹶不振。
此番,蕭崢裝作驚訝得問道:“王丙傑也被調查了?真是想不到啊!”管文偉又瞧著蕭崢:“蕭鎮長,你這裝得有點假啊?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這是他和肖靜宇之間的秘密,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就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肖書記,我真不知道啊。你是書記,我只是鎮長,你的訊息肯定比我靈通!”陶芳也在一旁說:“是啊,管書記的訊息應該比管鎮長靈通!”
管文偉朝蕭崢和陶芳看看,道:“你們兩人,聯合起來給我吃糖好了。”陶芳端起管文偉面前的碗,給他勺了一碗湯,說:“我們沒糖給你吃,但是可以請你喝湯。”三人都笑了。
午飯之後,回到辦公室,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小時,蕭崢本來想躺一會兒,陳虹的電話卻進來了。蕭崢接了起來:“老婆,今天中午不休息嗎?”
陳虹沒有回蕭崢的問題,用質問的語氣道:“蕭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項河中會出事?昨天對我和爸爸都保密?”
昨天蕭崢提醒過陳虹不要去找項河中,而今天項河中就被帶走了,所以陳虹推測蕭崢早就已經知道項河中的問題。
蕭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今天,你去找項河中了?讓他幫爸爸的忙了?”陳虹說:“我肯定是要幫爸爸去說的呀,所有可能幫得上爸爸忙的人,我都要去找呀!”
蕭崢心頭嘆了一口氣,他昨天在晚飯的時候,已經對陳虹說得很清楚,讓她別去找項河中,雖然他沒說的太明瞭,可陳虹應該能聽得懂,知道項河中是有些問題的。可她今天還是去找項河中了,做了無用功,而且項河中被帶走之後,很有可能會對紀委說這個事情,畢竟陳虹找他是今天才發生的事。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歸根結底,陳虹和陳光明的主觀意識都很強,他們不會輕易相信蕭崢的話。面對陳虹的質問,蕭崢也將自己的心藏了起來:“陳虹,我真不知道項河中會出事。我只是聽人說,項河中人品不怎麼樣,他收人家的錢物,並不一定會替人辦事。這些,我昨天也跟你和爸爸說了。”
陳虹又問:“你真的不知道?不是有意對我和爸爸隱瞞?”
蕭崢絕對不可能將肖靜宇賣了。不告訴陳虹不會引發什麼大問題,但要是對陳虹說,肖靜宇對自己透露了組織秘密,陳虹和陳光明是否會說出去,蕭崢真沒有把握,他不會冒這個險,就道:“我沒有隱瞞。”
“哦。”陳虹算是有些相信了,隨後她強硬的口吻一下子軟了下來:“蕭崢,現在我遇到一個問題了。”
蕭崢聽她這麼說,心裡一緊,問道:“遇到什麼問題?”陳虹道:“今天上午,我到項河中辦公室坐了坐,塞給了他一張購物卡,是3000元的。”蕭崢真是吃驚不小啊:“你給項河中塞購物卡?有必要嗎?你是市委組織部的,你才是上級啊!你給一個縣委組織部長塞購物卡?”
陳虹愣了一下,道:“我不是想讓他多替老爸說說話嘛,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