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老木工師傅喝著熱粥巴唧了下嘴,鼻子哼了哼。
“外山的人我讓他們月底走,等他們走了,正山口那一道我想鋪白毒封死了,怎麼樣?”顧鳳又問。
冬天下了雪,白毒是毒白蜘蛛吐的白毒絲,掛在樹梢上,要是被碰到了臉或者手,但凡只要碰到面板一點點頂多兩天就會死,這種毒絲太毒了他們用的少,但顧鳳想來想去也就這個法子最好防有人進山。
現在山裡已經沒幾個人了,要是還有幾千幾萬的人打進來,他們靠人是防不住的。
顧鳳話一出,桌上的人都靜了,夾菜的手都停了下來。
白毒絲太毒了,他們除了拿來殺攻村的大野獸,很少用到別的地方。
“聽族長的,”木老頭先開了口,瘦小的老頭兒習慣地先哼哼唧唧了兩聲,接著道,“再來人,就我們這點人打?到時候我們這一道人找個挖坑埋我們,給我們燒紙的人都找不到,不管多毒的□□,用得上的都是好東西。”
顧鳳聽著沒吭聲,桌上的男人們在靜默了一會後又有一個顧鳳本家的老伯點了頭,“是這個理,按族長說的辦。”
有了人出來帶頭說了話,在坐的就都點了頭,後半碗飯大家都是商量著怎麼取毒絲,怎麼放毒絲的事來了。
顧鳳見事兒一提族人都應了,坐在那轉著眼睛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聽他們商量著怎麼排布的事,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木桌子邊上的刺,整個人安靜極了。
**
顧鳳這夜是跟敬大爺家的三嬸子,也就是跟她一塊兒長大的玩伴蕊兒的阿孃回的山。
三嬸子的家好久沒住人了,屋裡沒起火冷得很,顧鳳拉著她歸了家,她老孃正好留了骨頭湯給她,她一回來就熱了湯,跟三嬸子分食了熱了熱被夜風吹冷的肚子。
他們留了三嬸子在家住,三嬸子提著山下帶上來的籃子就要往墳地走,說明早就要下山做事,想把紙晚上燒了,顧鳳要陪她去,被老孃瞪了一眼,最後還是老孃跟二嫂部著三嬸子去了,顧鳳趴在侄兒侄女睡覺的大床上讓她小嫂哄了好一會才睡著。
第二日顧鳳一醒,三嬸子就已經下山去了,顧鳳跟侄兒女們吃完飯,見老孃回屋睡了才去爬山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山頂下來她就把昨天揹回來的藥草送到燕大爺那去了,燕大爺見著她沒跟往常一樣吹鬍子瞪眼睛的,反倒是一臉凝重地坐在顧鳳三哥替他做的那把太師椅上不說話,都沒理會到他身邊來站著不說話的顧鳳。
換平常,他早喊啞巴鬼了。
他不理她,顧鳳就去找她大娘,幫著忙個不停的大娘倒藥煎藥,忙過了手上那一陣,她小聲地開了口,“我大爺咋了?”
顧大娘嘆了口氣,“沒咋,你隨他,別管他。”
顧鳳哦了一聲,跟著做事。
過了一會,顧大娘還是開了口,滿臉都是苦澀,“鳳兒啊……”
“誒,大娘。”顧鳳乖巧地應了一聲。
“以前啊每年曬的藥都用不完,你大爺是個愛倒騰的,一年年下來也存了不少,現在都用完了……”顧大娘頓了頓,接著道,“你送來的那幾株老參也都沒了,昨晚給你大鷹哥吊氣,最後留的那片也都沒了。”
顧鳳蹲著身低著頭洗著手上的藥罐,手浸在冷水裡也沒感覺出疼來,她乾巴巴地“哦”了一聲,好一會才慢慢地說,“都送來了,阿父給老孃尋的那株也……”
“我知道,沒你送的,救回來的一大半都得走,沒白用。”顧大娘把她放在罐子裡的手抽了出來雙手夾著暖著,“傻啊,不知道拿長笤擦?放邊上沒看著?拿手洗幹什麼。”
顧鳳感覺鼻子冷,用力吸了吸,嘴裡的話也出來了,“武絡山有老參,他們多的是。”
顧大娘臉上的苦澀更深了,“他們有,有什麼用?”
“我找他們要。”
“傻啊,他們能給?”
別說給不給了,他們這幾百年間,見過幾次武絡人啊?見不見得著人還是問題。
再說近點,這次幾萬人來犯,他們死了這麼多人,這麼大的動靜,可曾見過武絡山那邊的人有過什麼動靜?
“我找他們要。”顧鳳重複著。
“唉,”顧大娘嘆了口氣,摸了下她的頭,“好了,別多想了,讓你大爺想辦法去。”
顧鳳知道大娘不信她,她也不多講了,她跟著顧大娘把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