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聲音大了起來,眼圈紅了。
“沒了就沒了,”顧鳳愣了一下,呆了一會又淡淡道,“那我也去看一眼。”
顧鳳起身走了,顧大鷹靠在樹上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鐵血的漢子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拿手擋了滿是熱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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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絡晷等人走後,盤腿坐在了低著頭不語的夷蜞面前。
“武士堂的幾階?”他問。
“回少族長,四階。”夷蜞抬起頭,啞著嗓子道。
“四階,”絡晷淡淡道,“如若我沒記錯,四階的武士全族現在不到一百個?”
四階的武士能徒手撕掉一隻老虎了,武絡族現在一代不如一代,能到達四階武士的全族現在不到百個,像夷蜞這種看著年紀沒過五十的能擠身四階也是了不得了。
“是,現在有七十六個。”
“沒過五旬是罷?”
“還欠著三年。”
夷蜞有問必答,他身邊跟著的武士都低頭不語。
“家裡有幾個人?”
“二十……二十多個。”夷蜞的聲音抖了起來。
“住哪一片?”
“外山。”
“你家就出了一個你?”
“就我一個武士。”
“那能住在外山也不錯了。”外山雖說沒內山好,衣食得拿東西取換,不像內山只要上報一聲就可去拿,但也比外山外的那幾座山裡的子民就是靠自己,也換不著內山的東西的好,外山勤於修煉的,活過兩甲子也不是難事。
“是。”
“你如若要跟著我回去,要經武官的手,陶夫人能保你家還能住在外山?”
夷蜞渾身顫抖了起來。
保?怎麼會保?陶夫人只會斷手保全己身罷?她不會承認是她放的人,只會道是他們劫的牢。
夷蜞又抬了頭,他舔了舔乾澀的嘴,朝絡晷道,“那少族長?”
那他能?
絡晷得了這句話,他撐著夷蜞的肩站了起來,走向了絡晟和綠么,在他們面前站定起,他朝夷蜞頷了下首。
夷蜞看著閉上了眼,他朝天邊的一角重重地磕了個頭,抽出了手中的短刃往脖子上抹去。
“啊……”
隨即兩道沖天的喊聲響起,夷蜞的兩個手下也跟著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絡晷在面如白紙的絡晟面前蹲了下來。
絡晟被刺了麻針,說不出話來,他嘴唇不停地顫抖著,眼裡對絡晷的憤恨沒了,剩下的全是恐懼。
絡晷看了他這個弟弟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拍了下他的頭就站了起來。
絡晟身邊的綠么這時臉上全是淚水,雙眼淚汪汪哀求地看著絡晷。
絡晷轉過了身去,看到了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的顧山族小姑娘……
他朝她走了過去,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天空下躍下了兩個人,朝絡晟他們走去。
一會,絡晷在顧鳳的面前站住,顧鳳的眼睛也放在了他的臉上,兩人四目相觸,誰也沒先開口,末了,是絡晷打破了他們之間那逼仄的靜默,“你要救的族人死了?”
顧鳳沒有回答他的話,她撇過頭閉了閉眼睛,飛快地擦掉了她臉上流下來的淚水,再轉頭,她問他,“他們還會再來嗎?”
他們要把他們顧山的人都會殺光嗎?
“他們?”絡晷略側了側身,看了看他的身後的弟弟。
顧鳳點頭。
“我叫絡晷,”絡晷第一次跟她說他的名字,朝她淡淡道,“要殺你的人,是我父親的另一個兒子。”
不止是他們。
“你也要殺我們?”顧鳳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必要的話。”如果需要的話。
“你救了我。”顧鳳茫然極了,她相信他,但他的意思也明白地從他的話裡道了出來,她不傻,她聽出來了。
“一時。”絡晷見她茫然的樣子又是笑了,她有時聰明,但有時也挺傻,就像那些在北神山裡先是護著他,後來卻被他殺掉的那些野獸一樣,就算體內有著不信人的獸性,但獵人的刀子進了它們的胸腹,它們還是會朝他露出無辜的眼神來。
顧鳳呆住了,絡晷未再說話,他躍過她朝前走了過去,他的前面,是他的武士阿蛇阿虎找到的另三具武絡人的屍體。
阿蛇阿虎扛著被點了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