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又看了她兒的後腦勺一眼,默默轉過了頭。
絡棲轉過頭來偷偷瞄她,緊緊抓住他阿父的脖子在他阿父耳邊小聲嘀咕著告狀:“呀呀,壞。”
不喜歡他了,就扔他,不跟他玩,不抱他,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絡棲看著面目長開了些就越發肖似他的兒子,不禁笑了起來……
他天生聰穎,初降人世神魂就有了初識,到一兩歲就已很懂事了,小時很多事情只要去憶都還記得,絡棲完全承了他的血脈,還覺醒了先祖的神脈,也不知長大了以後再想起他現在的母親,會不會因此默然。
他現在想起為保他性命不顧一切的母親,就算經歷了世間種種生死劫難,心中也還是悶痛。
而他的兒,也有一個會為了保他就是去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母親。
絡晷偏過頭去,看著妻子平靜左右四顧的臉,嘴邊笑意略略加深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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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座食無語。
絡棲不愛食人間味,他自小吃的不是武絡神山裡的好東西,就是他阿父從天地之境裡帶出來的神物,世間的東西他嚐嚐往往會吐出來,能讓他吃下去的不多,即便是顧山裡那些世人趨之若鶩的吃食他都不稀罕,這世俗間的東西就更如是了,所以他的晚膳都是他阿孃掏出來了吃食,還有一大碗早做好了的肉糜……
靈肉與普通肉食區別甚大,絡晷給自家兒子吃的黃兔肉是一種吃異草長大的靈獸,肉質本就帶著一種草木的清香味,做成肉糜,表面還泛著一種白色的光。
絡棲自從不再食用乳果就是這般吃法,自家人都沒當回事。
與他們一桌的逍遙王卻是打頭一次見,見絡棲吃完一大碗香氣四溢的肉糜,與他們同一桌的小夫人又拿出一碗來,他這夾筷的手都舉不起來了,看著那小兒舔舔嘴,又拿著勺羹自行吃起了他的第二大碗,臉都埋進去了……
這吃的,還有這食量,讓逍遙王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府備的菜式不錯,一個八仙桌上擺滿了十幾樣菜,顧鳳吃了不少,但夕峭自坐下就未動筷,一直喝著一杯顧鳳遞給他的清水……
夕仙長十天半月不吃東西也無礙,但顧鳳看著他桌上一樣都不吃,就掏出了個瓶子出來給夕峭。
給完,這才想起她阿郎哥不久前跟她說過的話,就又看著夕峭道:“保父,你慢點喝,這瓶要頂很多回了。”
夕仙長拿著瓊漿笑了起來,眼睛似笑非笑地掠過絡晷,朝她頷首:“知曉了。”
夕峭拔開瓶塞,倒了兩滴,塞好瓶子往衣衫裡一塞,又朝顧鳳伸手……
顧鳳這次拿了一大瓶朝露給他,這個是清晨採的朝露,到高山上採就是,不值什麼。
夕峭兌好從天地之境萬年神木上採下的瓊漿,把朝露又往袖中一塞,慢慢喝就了起來,宴廳裡的人除了絡晷一家三人,都痴痴地望著他手上執的杯……
即便是一直淡如清風的流風也如是。
但夕仙長淡定如水,不動如松,悠閒自在地喝著他的朝露瓊漿。
“呀呀……”絡棲這廂打破了宴廳詭異的安靜,朝他阿孃叫喚了一聲,得來了又一個比他臉大的靈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逍遙王眼睛瞥過去,更是坐立難安了起來。
飯罷,絡晷帶著他的妻兒回了他住的客院,逍遙王坐在餘香未散的宴廳,半晌未動,直到吳三進來。
“王爺,井水打來了。”吳三手上拿著玉盤,託著其上的兩個玉盤匆匆進了門來。
玉瓶裡的井水是從山上皇廟朝天寺裡的古井打來的,若是快馬去快馬回,來回也需一個多時辰,這井水是他們放了訊號上山,讓山上的人送來的,省了不少功夫。
“王爺,要不要煮一道?”吳三進來,看逍遙王看著那宴桌上獨留下的瓷杯不語,悄聲問了一句。
逍遙王聞聲搖了搖頭,親自動手把那少年人用過的杯子放進玉盤中,“送去宮中。”
這事,就由他皇兄定篤罷。
“你去,把宴中之事一五一十告知皇上。”逍遙王閉眼,鼻子動了動,再睜一眼來已恢復平常,“府有貴客,我這幾日不便去宮中給皇上請安,你替我告個罪,再言,貴客一行事有蹊蹺,讓皇上多允我幾日一探究竟。”
武絡一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