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哥穿她上午出去給他買的新衣裳。
她還買了幾匹從沒見過的布,打算親手給他做兩身。
絡晷身上穿的一直是顧鳳拿天蠶絲做的外衣,這天蠶絲夏天穿是最好,輕若無物,又冰涼泌心脾,一匹天蠶絲,顧鳳除了給絡八斤做了幾身裡衣,別的都給絡晷做外裳了。
顧鳳愛著布棉所制的衣裳,她親手給自己織的布,混著蠶絲和細棉織的布,她織的比家裡嫂子們的都密,也軟,她對絡晷是最好,她給自己織的布不多,但也拿出了幾尺的布給絡晷做了兩身裡衣,絡晷一路都是穿著這兩身在裡頭,不穿別的,這兩身換洗的多了,青白色的棉布都洗的黃了,顧鳳有心補償,這才一到坤京,就想著給愛郎買新衣裳。
她買的衣裳,絡晷都換了一遍,都說好,等到末了,又拿了放在一邊的舊裳跟顧鳳笑道,“新的要穿兩天才舒服,我見客還是穿這個吧?”
“不好嗎?”見他還想穿舊的,顧鳳問。
“好,我明天穿。”她的一切事情絡晷都說好。
顧鳳看著他,她眼睛是她身上美得最難以言喻的地方,哪怕是平凡的外表也難以掩飾它的光華,絡晷見自己的樣子都被映在她的眼裡,不由上前了一步,親著她的眼角,“明天穿,可好?”
“我,”顧鳳給他解著身上的新裳,道,“等空了,我就去採庇麻,多給你做兩身。”
“那我去幫你揹簍子。”
顧鳳笑,眼睛略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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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才見的兩進出的小別院,現已藏在了一片霧濛濛當中,太陽昇至長空偏西,眼見要落土,那白霧也越來越深了。
孫賓負手而站,頭往前抬著,看著那處離他不遠不近的那叢恰好能蓋屋舍的白霧,如他早上來的不假,那其實他現在離那處白霧所在的屋舍也不過十幾丈遠,一百來步而已,但他自來已經不知走了幾個一百來步了,但他還是身處原地,那白霧依舊不遠不近。
天機道人倒是老神在在,自木狼領人佈陣,他上前搭了兩句話,回頭又讓徒弟去寫帖子去遞,他就一直站在那沒怎麼動,等著人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孫賓跟他的人一直走動,天機道人挽著拂塵,一身仙風道骨站在那任由輕風吹得他道袍飄飄,等到孫賓又走回到他身邊,他朝著人就是慈愛一笑。
孫賓站定後又走了幾步,回到了原本的地方,天機道人又是朝他一笑,。
孫賓也不惱火,轉頭朝天機道人道,“不知道長可看出什麼門道來了?”
三清觀是三十年前從玄清山上搬來的,這天機道人聽說三甲子有餘了,他四處行醫治人,在天下頗負盛名,只是行蹤難覓,一般人很難見到他,他帶著徒弟搬來坤京,順天府當天就給他們送來了官諜,當時還在的治皇還賞賜了他不少東西,後來他油鹽不進不在朝為官為國盡力也沒奈他何,就是他們今上上位後,也在重大日子裡頭給三清觀行了一次賞賜,從頭到現在,坤國對他一直是挺為禮遇,孫賓見他現眼下又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想讓這道長指點一二。
天機道人一聽,又是慈祥一笑,他一臉的慈眉善目,可親得很,“這個老道從未見過,書經裡也沒見過,慚愧慚愧。”
“你……”什麼老道?簡直就是老滑頭,孫賓被氣得一哽,袖子一甩,鬍子都翹起來了。
“你知道點什麼?”孫賓咬著牙道,“沽名釣譽!”
孫賓是老讀書人,罵人罵的再狠也不過如此了,天機道人興味盎然地看著孫賓這個小子,撫著鬍鬚道,“是然是然。”
孫賓沒料老滑頭就是這般的不要臉,跟傳聞當中積善百年的道人完全不似,他被哽得臉都成了豬肝色,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好在沒多久,在他被氣死之前,木狼出來了,“我家主子有請,兩位,請跟我來。”
木狼帶路,也沒叮囑什麼,孫賓跟天機道人卻走得很是小心,孫賓和他的護衛更是不安的很,等走了幾十步,他們身邊沒見白霧,而孫賓跟他的護衛也發現這條路跟他們剛才走的那條路明顯不同了,這條路他們早上走過的相差無幾,是一條鋪了石板的青石路。
又幾步,孫賓跟護衛對了下眼神,護衛小心地往旁邊走了幾步,眼見離他們越來越遠,但走了一會,他又回到了走動的人群之後……
這時,木狼轉過頭,朝著後面沒跟上來的護衛就是一笑。
護衛頓時臉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