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椅子坐下,“可有我能做的?”
“用不著你。”製藥這等事她得親自做,要不手生了,技藝就退了。
“那我坐在這裡等你。”
“嗯。”顧鳳點頭,她很喜歡她阿郎哥只要在家就陪陪她,哪怕什麼都不說也好。
“再用點硬木汁進去就好了。”顧鳳調好腐肉,讓阿蛇去倒到人頭上,她則拿了消水的硬木汁出來,等會塗上一層,頭骨就不會臭也不會壞了。
這日下午,坤京順天府的人就找上了門來,官差在外頭敲了門,說要捉拿一行兇的女子。
顧鳳殺人時沒讓阿蛇他們動手,她殺的是顧大鷹和顧懌來京時耍弄他們的顧山人。
那是個油腔滑調的年輕人,見著顧鳳的時候就往顧鳳的脖子上伸,淫*笑著喊小娘子,顧鳳一問清楚他的名字就動了刀,把人割了回來。
官差這種人,她只在書裡見過,她父兄講與她的事裡聽過,聽到他們找上門來,與還在接著上午的畫還在作的絡晷道,“來抓我的嗎?”
“是。”絡晷朝倒站著看書的妻子拉了一下手,顧鳳腰一彎,腰軟如蛇般轉了半圈就站在了他的跟前,偎在他的懷裡。
絡晷摸著她柔軟的嘴,“世俗中不能亂殺人。”
“我未。”
“嗯,”絡晷看著她無垢乾淨的眼,笑了笑,“那頭顱入了坤京,就是世俗當中的人,在世俗生活,要守這世俗的規矩,如同你顧山裡的人,要守顧山的規矩。”
“這倒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顧鳳承認這個,道,“那我出去讓他們抓?”
絡晷啞然。
“去了也沒什麼好的。”他啞笑道。
“那他們的規矩?”
“以後不要再殺他們的人就是。”
“我要清理門戶,叛徒得拿回去掛著,以示後人。”叛徒還是要處理的,尤其因為這些人,他們死了那麼多的人。
“不殺不是你們顧山的人就是。”
“我只處理我族的人,和有仇的人,”顧鳳搖頭,“別的,與我何干。”
前門那響動聲越來越大了,有官差在喊,“放我們進去,速速把兇手交出來!”
“哇,哇!”他們的聲音過後,有絡棲生氣的叫喊聲,他叫後之後就是一片慌亂,甚至起了尖叫聲。
絡晷摸摸顧鳳的頭,牽了她的手往外走。
廊下,只見夕峭無奈地看著站在大庭當中插著腰,生氣地指著蛇蠍嚇人的絡八斤。
“回,回來。”有人褲襠下面落下了黃漬,聞慣了花香草味的絡八斤嫌不好聞,怕他的蛇蛇蠍蠍不好受,說話不順的他又叫了蛇蠍回來。
金蛇黑蠍恢復了原貌,一條金蛇近十丈,快的那點轉了個頭就到了絡棲面前,把格棲頂到了它的腦袋上。
“不聽話,”絡棲坐在他的寶貝蛇上還頗有幾氣生氣,小食指住前戳著,指責門口那幾個吵了他保父打坐的人,“啊啊啊……”
他衝著天空喊了幾聲,示意這些人這樣亂叫是不行的,道,“這樣,壞,吵保父覺覺了。”
揹著手的夕峭站在廊下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孩子孝順,他也不好說什麼。
那幾個官差連想昏都昏不過去,他們被嚇僵了,又被定住了型,動都不能動,有那嚇尿了的,更是有那後面屎都嚇出來了的,一片惡臭。
“還臭臭。”絡棲聞到,太煩惱了,一揮手,把這些站在門口的人揮出了一丈有餘,把門也揮上了。
“臭臭,臭臭……”絡棲抱怨著,回過頭一看,看到了他的母親,頓時眼睛一亮,張開雙臂就往她飛,“呀呀。”
母親在!
顧鳳抱住了朝她一頭撞來的人,抱住了人後,把人往絡晷懷裡遞,淡道,“臭臭不要。”
“唔……”絡八斤扁嘴,兩隻小胖手抱住了母親的白玉般的脖子,把小臉蛋往她臉上拱,讓她聞,“不臭,八斤香香,香香的。”
絡晷甩手一招,把蛇蠍變小,套到了兒子的身上,眼見蛇蠍落窩八斤都只管不管不顧地往他阿孃身上拱,像只粘著人就不放的大胖蟲,他略想了想,硬生生把兒子強剝了下來,往為躲他們,已經不在廊下,行至了後院的夕峭處扔。
絡八斤在親父的投擲下,躍上長空,飛過屋簷,落在了他保父手裡。
夕峭半仙幾百年,頭一次收到被親父隔著幾十丈遠扔到手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