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約了楚王進宮來見我吧。”
綠籬也沒再多說,只低著頭應了一聲。她臨出去的時候,我又叫住了她,很是嚴肅地叮囑道:“為了你我兩人的小命慮,請務必繼續保持一貫的作風!”
就見綠籬扶著殿門的手哆嗦了一哆嗦。
我有些後悔,不該把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萬一她一個惱羞成怒,徹底給我撂了杆子可如何是好啊!
不過事實證明,綠籬還是個好同志滴,是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的,因為她很快便促成了我與茅廁君的臨時會晤。
這是成為皇后之後,我與茅廁君的第二次懇談,地點就在御花園裡,我去給太后問了安剛回來,而茅廁君則是正要去給太后問安。於是,兩人在必經之地——御花園,偶遇了。
對於這樣的安排,我很是無語。
綠籬看出我臉色不好,忙解釋道:“娘娘想想啊,越是這樣光明正大的,旁人越說不得什麼啊。”
那是,再不要臉的事如果能做到當眾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那也成了新聞釋出會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茅廁君依舊是一臉的淡定從容,微微欠身一揖,出聲喚道:“皇嫂。”
我裝像地點了點頭,淡然道:“楚王殿下。”
茅廁君便淺淡地笑了笑,說道:“有些日子沒見過皇嫂了,只聽說皇嫂懷了皇嗣,臣弟這裡恭賀了。”
我隨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衝著不遠處的望雲亭抬了抬下巴,很是自然地對綠籬說道:“去那邊坐一下吧。”
綠籬忙指使著一旁侍立的宮女:“你,快些去給娘娘取了皮褥子來。還有你,趕緊去拿炭盆來放亭子裡,你……”
綠籬水蔥一般的手指隨意地點了幾下,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宮女便都呼啦啦地散了開去,各自小跑著去辦自己的差事。
我挺滿意,覺得綠籬這丫頭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茅廁君唇角含笑,立在一旁沉默不語。我瞥了他一眼,率先轉身往那亭子走去。直待我走了幾步出去,這才在後面跟了上去。
因還是晚冬時節,御花園裡的花木還是一片蕭索之色,看入不同人的眼裡就有了不用的感受。我沒那觸景傷情的心境,反倒覺得這樣光禿禿的挺好,一眼看過去四下裡都明明白白的,哪裡也藏不了人,更不用再怕隔牆有耳。
我與茅廁君離了三五步的距離,慢慢地走著,沒來什麼鋪墊,直奔主題地輕聲說道:“有身孕的不是我,而是江氏。”
便聽得茅廁君的步子頓了頓,又沉默了一會,他那略有些低沉舒緩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我知道了。”
我忍不住停下身回過頭瞥了他一眼,見他唇角微微勾著,臉上的笑容雖然極淡,可眼睛卻帶著暖暖的笑意。我想他一定是都明白了,便放心地回過了頭去,暗歎果然還是和聰明人說話舒服,不用裝傻,也不用長篇大論,真是省心啊。
綠籬扶著我邁進了望雲亭,我轉了身子正要往美人靠上坐,卻一把被身旁的綠籬扯住了,綠籬手上的勁使得很大,口中的話卻說的無比的溫柔,另有所指地說道:“娘娘,天氣涼,您現在的身子可不能受了寒,您這一坐下去,若是叫皇上知道了,又該責怪奴婢們服侍不周了。”
我怔了怔,這才是明白了綠籬的意思,只得頗為無奈地站直了身體。
後面進亭的茅廁君見狀一言不發地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鋪在了美人靠上,這才退後了兩步,淡淡說道:“先坐這裡吧。”
我一直靜靜地瞅著,心中卻是對茅廁君更是佩服起來,能將哄人做到如此無形的地步,倒是沒墜了“南夏第一風流皇子”的名頭了,只可惜老子不是女人,不會被這點小手段迷了眼睛。
我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上去,抬頭問茅廁君道:“聽聞皇上起前幾日又訓斥了殿下?”
茅廁君一直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垂手站著,聞言答道:“臣弟辦差不力,皇上訓斥得對。”
我卻忍不住笑了,說道:“皇上新登基,事務繁雜,難免會有脾氣不好的時候,楚王殿下也要多體諒皇上。張家那邊,我自會去交代他們,叫他們盡力的辦差,與楚王殿下齊心協力地輔佐皇上,只等過了這陣子,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