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一僵,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綠籬從那邊船艙之中衝了出來,一邊與上前阻攔計程車兵撕扯著,一邊帶著哭音衝著這邊喊道:“小姐,小姐!你在船上嗎?你在船上嗎?”
娘啊!這小姑奶奶怎麼也跟著來了?
我氣得直想跺腳,哎呀呀,這不是跟著添亂嘛!要不說添上女人就容易壞事呢!
正著急上火呢,楊嚴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我身後,一手捂了我的嘴,一手勒著我的腰把我悄悄地往後拖了去。一直掩身到船後艙的背光處他才停了下來,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水軍要上船搜查,我帶著你躲到水下去!”
我一急,衝著楊嚴的手就狠咬了一口,怒道:“你找死也得拖著我啊?這裡江流這麼急,下去就得被衝沒影了不可!”
楊嚴很是得意地揚了揚眉,笑道:“那是你,有我在,水龍王也沒招你。”
我不信,楊嚴這廝的話絕對沒有可信度,他今兒白天還說自己只會狗刨呢,這到了晚上就成浪裡白條了!誰信啊!
楊嚴卻不管我答應不答應,背過身去一面飛速地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面催我:“快點,把身上礙事的都扔了。”
楊嚴*的脊背瘦削卻肌肉緊實,我擦,這個時候要是被齊晟的人逮住,那可真成了捉姦成雙了!
楊嚴一轉頭看我還呆站著,奇道:“哎?你想什麼呢?”
我想什麼?我腦子裡想的事多著呢!馬上就要亂成一鍋粥了!
今天這場大戲到底是誰的導演?是齊晟還是茅廁君?他二人來得都不慢,分明都是早有準備。問題是到底是誰算計了誰?兩邊既然都是賊船,我上那邊還划算些?
齊晟那邊雖是名正言順的,可眾目睽睽窒息啊,我若是就這樣被人從茅廁君船上搜了出去,這身清白也要不得了,以後的職業生涯也全毀了。
茅廁君這條船呢?又坐不坐得久?一個窩裡孵出來的蛋,他又能好到哪裡去了?
兩條船越靠越近,對面軍船上已經向這邊伸出了鉤鎖。
楊嚴把脫下來的衣物胡亂地系成了個疙瘩,順手就丟進了江裡,又回過身低聲催我:“快點,別裝害羞的了!我帶著你游到船底去,萬不能讓齊晟找到!”
前面船頭上,茅廁君怎樣應答齊晟的聽不清楚,只能聽到綠籬的呼喊聲依舊能感天動地。
我心中猛的一個激靈,不論待在誰的船上,總比跟著楊嚴到水裡去的好!
我趁著楊嚴一個不注意,向外猛推了他一把,轉身就往船頭上跑。
那邊,齊晟剛踏上了這邊的甲板,茅廁君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躬身行禮,口中恭敬叫道:“三哥。”
我幾步衝了上去,趁著眾人還沒醒過神來,人已是撲到了齊晟身前,然後也如綠籬一般拉著長音地高呼了一聲:“殿下——”
這一句一喊出來,什麼心理障礙也沒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我做出驚慌無比的姿態,用雙手緊緊地扯住齊晟衣服,哽咽地說道:“有人要殺我,我落了水,是楚王殿下的船救了我!”
說完,便似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一個勁地發著抖。
齊晟手臂抬起,稍稍在空中停滯了一下,便落到了我的肩上,把我用力地攬入了懷裡。
我心裡膩歪得直長毛。我擦,老子要不是覺得你這艘船還大還穩當點,才不會這般辛苦的做戲。
就聽得茅廁君在我身後語帶歉然地說道:“三哥,三嫂深夜流落在外,臣弟恐損清譽,剛才不敢在軍前聲張,望三哥恕罪。”
齊晟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道:“無事,她平安就好。”
我擦,都還是實力派演員,最佳女豬腳鐵定是我了,只是不知道這最佳男豬腳會花落誰家。
正這樣想著,一直是最佳女配角的綠籬同志跟在後面也過了船,見到我便直撲了上來,又哭又笑地叫道:“小姐,小姐,真好,您沒事真好!”
我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從齊晟懷裡掙了出來,轉過身真情實意地摟了摟綠籬,低聲笑道:“傻丫頭,我能有什麼事?我命大著呢!”
綠籬邊哭邊點頭,抹了抹眼淚正要張嘴說話,卻忽地臉色大變,驚叫一聲,猛地將我搡向一邊。
我被她推了個不提防,一屁股就坐倒在甲板之上,再抬臉看過去的時候,綠籬身前已經插了一隻黑色短箭,身體正緩緩地向後倒去。
因是剛過